童顏記得,在c國的時候就見過希爾吃藥,吃的也挺頻繁的,基本上都是在飯前飯後吃。
他說自己因為溺水出過事,然後吃藥有助於他恢複記憶。
那麼,肯定不會是吃止疼片來恢複記憶對吧?
而且,兩種藥也完全不一樣。
在c國的藥是沒有藥盒的,跟這些有藥盒的藥的顏色,形狀,大小,都不一樣。
他換藥了?
為什麼?
他的失憶應該還沒好吧?為什麼會換成對他病情毫無裨益的止疼片呢?
童顏想不通。
她在床上呆坐著想了一會兒,還沒整理出來一個結果,希爾就走了出來。
這個澡洗的時間比上一個澡要短多了,應該是隨便應付了一下。
希爾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不過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童顏忙站了起來。
希爾重新走回到沙發旁邊了,他皺著眉頭將沙發床上麵鋪著的床單給扯掉了,然後重新換上了一床新的。
做完了這些之後,他一屁股坐了上去,這才抬眼看向了童顏,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嚇到了吧。”
童顏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裏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直接開口問他關於藥的問題,一邊隨口答道:“還好。”
氣氛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希爾十分會察言觀色,直截了當的發問道:“你好像有話想說?”
童顏啊了一聲,看向了他,他這麼一問,她在心底的那些糾結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瞬間沒影了,她脫口而出道:“你剛才吃的那些藥……那藥,跟你在c國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雖然有些結巴,但還是把她主要想問的問題給問完了。
希爾的麵色十分的平靜:“嗯。”
他沒想到童顏的觀察能力和記憶力居然那麼的好,在c國的時候,他總共也就隻在她的麵前吃過一次藥,她居然都記下來了。
本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可以向她攤牌,告訴她,他這一次出來找她,實際上就是為了問她他自己和莫少天的關係,但是他又覺得,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比較好。
比如說,莫少天和童顏的關係,再比如說,童顏為什麼要找他。
最起碼要先弄清楚這兩個問題,他才會問她。
他不喜歡做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要麼就已經可以確認他和莫少天之間有聯係,要麼不能確認就等確認了再說。
所以,他現在還不打算問她。
童顏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後話,瞅了他兩眼,她忍不住繼續發問道:“為什麼換藥吃了呢?你的身體已經恢複好了嗎?”
這是一個很隱私的問題,而且誰也不會願意一直談論自己的病情的。
希爾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快,十分冷靜的對答如流道:“因為恢複階段不同了,所以吃的藥也不一樣。”
童顏點了點頭,雖然實際上她還是什麼都沒明白:“哦。”
反正她又不是醫生,說不定人家就是這麼回事呢,治療的事情她一竅不通,也不能夠憑空在那兒瞎懷疑別人吧。
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
童顏強迫自己停了下來,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後摸回到了床上,“那你,那如果還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叫我,我睡的不會太死,你一有動靜我就會醒過來,現在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趕緊說,免得等會兒又疼起來了。”
希爾笑了:“沒事,你放心,一般吃一次藥可以管一個晚上。”
童顏哦了一聲,又看了看他,希爾伸手把燈關上了,躺到了沙發上麵,聲音柔和的對她道:“晚安。”
童顏愣了一會兒,也回道:“晚安。”
後半夜童顏睡的就沒有那麼的好了,連續的在做噩夢。
但是一醒過來又什麼都記不清了。
起床的時候,她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就像是做了一晚上的苦工似的。
精神上的折磨綿延到了肉體上,她恨不得一整天都在床上待著才好。
不過希爾還是把她給叫醒了。
他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半死不活的她,淡淡的道:“起床,我們去吃早餐。”
童顏從床上蹦了起來,有些吃驚:“你昨天不是還說不讓我出去嗎?”
怎麼這會兒又說要跟她一起去吃早餐?
這是說她可以出門的意思了嗎?
希爾十分冷靜的道:“我昨天想了想,好像讓你一直待在房間裏也並沒有什麼用處,該找的麻煩還是主動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