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乘在布料中譜畫、他目光淩厲,有一種無比強大的血氣在畫中蔓延。
他畫出山河、大地,血液不斷從他手指中留下,他以血作畫,端的是要返璞歸真!
狐乘長嘯一聲,在畫銀河、星辰、與太陽、月亮。當他畫出最後一個畫時,他喉嚨一痛,吐出一大口血,剛好噴在太陽裏麵。
布料很長,狐乘一口氣畫了一大半。他流的血很多、此時額頭上冒著冷汗。
“沒事吧?”狐彥前來問候。
狐乘搖頭,繼續作畫。
而四麵紫色神牆的封閉空間中,看不清楚裏麵的情形,隻能聽見鏗鏘之聲在裏麵響蕩出來,十分沉悶。
狐彥坐鎮陣法,掌控陣法,陣法的符文如海浪般衝天,淹沒了幽王附近。符文如海,仿佛是在將幽王這個地帶隔離。
“咚。”
神牆裏麵,發出異響。
神牆突然凹凸各異,氣勁在神牆的縫隙中迸發,直接彈裂了虛空,如同鋒利的刃氣。
狐彥肅然,不言苟笑,他站起來,大手一揮,符文衝刷而去。
符文下降在神牆周圍,彌補了縫隙。
無人清楚裏麵發生什麼,時不時傳來異響,如同天雷劈打擂鼓,沉悶而鼓蕩。
“啊———”
神牆裏,幽王發出怒吼,顯然在承受非常大的痛苦。
狐家二老內心一動,有些擔憂。
轟!
突然,天穹上一道雷光在白天中乍現,這是突兀的,沒有任何先兆,也沒有陰雲。
接著,又一道天雷劃破天際。這道天雷無比的粗大,在天穹中如同一條蒼龍,它正在襲來,聲雷滾蕩,在天地間震動。
天雷浩蕩,自一道劈落天地起,又一道,宛若一道絢爛的虹光。原本蔚藍的天穹,此時正在變化。
陰雲層疊而來,雷青色的,又帶著黑暗,一朵又一朵,遮蔽了蒼天,一下子天地變黑了。
“天劫、雷罰,這是真的!”
狐乘驚色,他快速作畫,以血灑下,那塊布很快麵貌一新,一副嶄新的畫麵完整起來。
那是山河地理圖,比在村莊中的還要廣袤、還要大、還要多細節。山河地理圖如一片小世界,雖小但五髒俱全。
此時,這天徹底變了。
狂風怒哮,陰雲襲來,天雷滾滾,萬物陷入了恐慌,萬靈都在不安。
狐乘衣衫被狂風吹起、發絲淩亂。他雙手柔光騰起,催動這幅山河地理圖,慢慢放大。
他在演化一方天地!
狐乘“畫道”道花流轉符文,與山河地理圖結合,畫道道花一動,山河地理圖也跟著動。
狐乘以畫道道花為引,借畫道之力量,將山河地理圖鋪展於天。山河地理圖越來越大,漸漸往上升空,要隔絕世外般。
天雷如水缸般粗大,帶著毀滅天地的力量,帶著摧毀一切的法則,在陰雲中震懾世間。
這是代表著蒼天的力量,無人能扛。
狐乘借用畫道,演化一方天地,來承受天雷的懲罰,他心中也沒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大才子冒著冷汗,十分緊張,他第一次對抗天劫,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在逆天。
狐彥沉重,他同樣催動陣法,符文閃爍,一股又一股符文海在神牆外圍中鋪展,形成第二個防護罩。
狐彥還覺得不夠保險,他以陣法構建法則,施展一則神通,演化道法,一尊銅像浮現,坐鎮在神牆的上麵。
那是他自己的密術法寶,他祭出了自己壓底箱的手段。
一尊雕像,背後金色光環一層又一層,足足有三層,懸浮在雕像腦後。光環中又浮現火焰,那是業火,焚燒邪惡的至寶。準確來講,那是一尊銅像,由銅合製,正在沉浮在幽王神牆上麵。
銅像原本不清晰,此時在符文海沉寂下來,漸漸露出真容。
那是一個麵容惡煞、不怒自威的銅像。銅像眉目倒豎、獠牙上尖,現忿怒相,背負猛火,赤裸上半身古銅色,心口處有個“卍”形。
銅像中左眼細閉,下齒齧上唇,有一股“萬惡退散”之勢,銅像右手持利劍,左手持罥索。
不動明王!
狐彥祭出不動明王銅像,鎮守神牆,天雷都變的不再狂暴。不動明王銅像在神牆上細細沉浮,緩緩流轉,讓人仿佛聽見有一股宏大而磅礴的佛音在蔓延。
佛音越來越近,像是從古今傳至,讓人領悟大道、得見永恒之意。佛音至奧,雖然聽不懂,但卻能讓人心境安寧,沉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