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可以強迫顧北承和程諾結婚,但不能改變他的心。
扯證第二天,顧北承就把離婚協議書放在程諾床頭。
程諾覺得羞恥,甚至沒有向顧母告狀。
顧母隻知道顧北承每晚回到自己的別墅,把私/養宋韶曼的地方當成家。她表麵上雲淡風輕,承諾給兒子一點時間,實際上她早已氣急敗壞,恨不能叫宋韶曼痛不欲生。
顧北承對顧母和程諾都有所防備,因此婚後半個月,他和宋韶曼都相安無事。
當然,他感受得到他和宋韶曼之間無法彌補的裂痕。
宋韶曼佯裝它不存在。
他也看不見。
他能好好保護宋韶曼,卻沒料到事業會出現危機。
而且來勢洶洶。
到嘴的鴨子兩次飛走,李文劍在顧北承那邊受夠了窩囊氣,終於逮住機會報複他了——顧北承在生意場上碰到強勁的對手了。
顧北承年輕氣盛,不屑打理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某樁生意有往來,李夫人對他頗有微詞,因此李文劍心懷不軌吹幾句耳邊風,雷厲風行的李太太立馬出手打壓顧北承。
落井下石的,往往比雪中送炭的多。
礙於顧北承往日的風光和實力背景,更多的是觀望。
顧北承意外過後,能應對。
生意上的風雨,他向來不放在心上。
但他變得忙起來。
那半個月為了彌補宋韶曼,彌補他們的過去,他每天準點回家,小心翼翼地照顧宋韶曼的情緒。
程諾強著,顧母對他避而不見,他沒辦法立馬離婚,隻能對宋韶曼愈發周全。
乃至宋韶曼偶爾會以為,她回到了他們熱戀的大學時光。
“趙阿姨,顧北承還沒回來嗎?”
宋韶曼在書房等顧北承等睡著了,做個噩夢驚醒,下樓找顧北承,還是不見蹤影。
失落之餘,她湧起了纏綿不盡的擔憂。
顧北承在生意場上腹背受敵,在宋韶曼麵前卻瀟灑依舊。
因而,他的窘境,她毫不知情。
頭兩天顧北承晚歸,她覺得理所應當。就算等他等到睡著,她也覺得沒什麼。
這都快一周了,她難免心慌。
她是下很大決心和他重新開始,不比年少時自信,更不是做佞/寵時那般萬念俱灰、全不在乎。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其實她是患得患失的。
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都變不回那個恣肆飛揚的宋韶曼了。
顧北承接連幾天早出晚歸,她敏感地覺得出事,又不敢問。
她怕問出什麼天崩地裂的答案。
怕這鏡花水月般的好時光,最終是消失殆盡。
趙秋萍小聲地回:“宋小姐,還沒。”
宋韶曼緊了緊睡衣,闌珊道:“趙阿姨,記得給他熱粥。他回來了,叮囑他喝。我實在熬不住了,我先回房了。”
自打認識顧北承,嚴格來說,她和他分開的時間總共不到一年。她當然對他了如指掌,不管是有心事還是有難題,他忙起來都不會記得吃東西。
可能被關久了,她已經沒有勇氣出去闖蕩,並且她的身體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