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掐滅手中的第三支煙,從露台走出來。
他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薑煙?”
薑煙在浴缸冷水裏瑟瑟發抖。
水麵上漂浮著絲絲殷紅,血從她小臂上剛割破的傷口流淌出來。
失血讓她體溫降低,連帶身體裏那種不受控的羞恥反應也消散了許多。
這個法子,她前世看霍景深用過。
不得不承認,她作為靈魂飄蕩的時候,最喜歡待在霍景深附近。
他是個狠人,不論對敵人,還是對他自己。
她在他身上學到很多。
“薑煙?”霍景深又喚了一聲,語氣低沉而有威懾力,“再不應聲,我破門進來。”
“我沒事。”薑煙嗓子有點抖,聲音顫顫的。
門外沉默了片刻,忽然嘭一聲,男人踹開了門。
霍景深邁著長腿進來,看見瓷白色的超大浴缸裏,女孩穿衣浸泡在水裏,絲絲胭脂般的血色飄在水間。
他麵色倏地一沉,大步走過去:“你這是在自殺!”
薑煙顫抖著睫毛,抬起眼眸看他,嗓音軟飄飄的:“我才沒有。”
霍景深伸出手臂,一把將她從水裏拽起來,厲聲道:“知不知道流著血泡澡會失溫而死?”
薑煙踉踉蹌蹌跨出浴缸,被他扣住腰,才勉強站穩:“我有注意時間……泡一小會兒沒事……”
“沒事?”霍景深勾唇冷笑,手臂一放,鬆開她的腰。
薑煙“啊”一聲,軟綿綿往地上摔去,快跌到地麵的時候霍景深手一勾,又把她重新撈回來。
“這就叫沒事?”他問。
“你不放手就沒事……”薑煙小聲反駁。
霍景深沒再和她爭論,拿了一套幹淨男裝睡衣給她:“換上。”
他退出去,給她私人空間。
薑煙脫掉濕淋淋的紅裙,擦幹身體,換上他的睡衣——又寬又長,她得把袖子和褲管摺起來才能穿。
“過來。”
她到客廳,就見霍景深拿著藥箱等她。
她乖乖走過去,自覺把衣袖擼高,露出小臂上的血口子。
霍景深熟練而快速的幫她包紮好傷口,冷漠道:“承澤還在外麵沒走,我替你把他叫進來,不必自殘。”
薑煙氣惱,伸手就捂住他的嘴:“七少,別說話!”
這麼磁性悅耳的低音炮,為什麼偏要說這麼不中聽的話!
女孩柔軟微涼的手心貼在他唇上,霍景深輕輕眯眸,握住她手腕,把她放肆的手拿了下來,低沉道:“你扛不住的。”
用流血來降溫,如同飲鴆止渴。
她有多少血可以流?
“扛不住我也不要睡他。”薑煙咬了咬下唇,感覺到身體裏才剛消散不久的熱潮又一點點卷土重來。
她緊蹙眉頭,伸手捉住霍景深的衣袖,“七少,再給我打一針鎮定劑吧?”
“不行。”霍景深拒絕,“過多的鎮定劑會對你身體造成很大傷害。”
“你不給我打的話……”薑煙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勁瘦的腰,“那我非禮你了啊。”
她的動作帶著賭氣似的孩子氣,霍景深倒覺得有些好笑,低頭瞥了一眼她用力環緊他腰的手,提醒道:“小心傷口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