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中倒是有一個疑問,江大小姐從未上過戰場,又是如何將這鼓聲演繹的淋漓盡致,仿佛親臨戰場一般?”
江冉冉心下嘲諷,麵上卻恭敬的低頭說道:“臣女不才,未曾去過戰場,幸得家父每次回來都會給臣女講些戰場上的事情,特別是得知邊關上戰士的性命也許今天在明天就不在時,臣女心中都難免升起一股悲意,臣女自知做不了什麼,便隻好做了這首曲子以慰楚國將士的亡靈。”
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安靜。
直到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再到掌聲響徹整個大殿,不過幾個瞬間的時間。
皇上顯然也沒想到,他隨便好奇的一問,這個江家的大小姐竟然回答的如此精彩,著實令他吃驚。
“江大小姐不愧是護國大將軍的女兒啊!虎父無犬女啊!”皇上感歎道。
江林連忙起身,又是一陣謙讓。
江冉冉無奈的撇了撇嘴,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墨枕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江冉冉,坐在高處的皇上自然也沒錯過這一幕。
之前他還疑惑為什麼這黎世子誰也看不上卻偏偏看上了江府這個小丫頭,今天一看,墨枕寒的眼光果然毒道啊,他看得上眼的人,果然都是非同尋常。
可惜了,這麼好的小姑娘要是是他家的兒媳婦該多好啊。
皇上在內心暗歎自己下手太慢。
江冉冉:您老還是下手慢點吧,我求之不得。
之後的表演不管是彈琴還是跳舞不論好也不好有了前麵沈玥和江冉冉這倆人的鋪墊,就都變得黯淡無光,直到—
“皇伯伯,接下來就由明珠來吧。”宴會快進行到尾聲,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也都登台獻藝的差不多的時候,薑連翹站了出了柔聲道。
聲音雖然溫柔,但卻能讓整個大殿聽的清清楚楚。
燭火照在江冉冉的臉上忽明忽滅,就如她現在的眼神一般,浮浮沉沉。
她和薑連翹真真是孽緣,就比如她剛剛跳的那個水袖舞,薑連翹也會。
前世為什麼自己水袖舞跳的那麼好卻不被人所知?就是因為薑連翹的水袖舞早已被世人熟知讚歎,即使如此,那她之後就算跳的再好又如何?也不過是模仿。
一代皇後模仿一代寵妃?
想想就知道會被世人所恥笑。
或許放在平常人家是沒什麼,但這裏是連衣服撞衫都會被人拿來大作文章的皇宮。
而現在,她早一步跳出了被世人讚歎的水袖舞,薑連翹就如同少了一個依仗。
真想好好看看她的表情啊。
所以,就算剛剛沈玥不提讓自己上台獻藝,她也會想辦法上台獻藝的,就是為了給薑連翹難受。
這輩子她是不會再進入皇宮這個是非之地了,但薑連翹可不一定。
“哦?明珠打算給我們表演什麼呢?”皇後好奇的開口。
一般來說,皇室的女兒在這種場合都不會上台獻藝,一是,身為皇家的女兒,總要和別人有些不同,二是,一般登台獻藝這種事,都是為了相看親事,而皇家的女兒不管如何,從來也不愁嫁。
而薑連翹身為明珠郡主,自然也是皇家女兒,更何況她還有一個有權有勢的公主娘。
“明珠別的都拿不出手,隻有這舞藝堪堪一看,明珠第一次來到楚國,皇伯伯,皇伯母對明珠照看有加,明珠無以為報,就用這舞來了表謝意。還望皇伯伯,皇伯母不要嫌棄才好。”
一段話解釋了自己為何上台表演,又不著痕跡的拍了皇宮兩位大頭的馬屁,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薑連翹所會的舞蹈除了水袖舞還有好多,且看起來也頗為精彩絕倫,但也隻是停留在讓人拍手叫好的份上,比起她剛才那扣人心弦,直擊人心的舞,自然還是差了好多。
腦海裏搜刮了一圈,江冉冉似乎知道薑連翹要表演什麼了。
“冉冉,你是不是不舒服?”二嬸看江冉冉一直低著頭,不由的擔心的問道。
“嗯?我沒事,就是坐的久了,腿有些酸。”
高台之上的皇上皇後還有那些妃子坐的當然是舒舒服服的椅子,還帶著軟墊。
而她們下麵這些大臣還有大臣家眷自然隻有一個軟墊,然後跪坐著了。
這酸爽,江冉冉已經許久不曾體會到了。
想著想著江冉冉不由抬頭瞪了一眼舒舒服服斜靠在椅子上的墨枕寒。
墨枕寒察覺到江冉冉瞪來的視線,無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由多時,薑連翹就一身白裙手捧琵琶,緩步而入。
竟也是打算帶著樂器而舞。
“琵琶舞。”看著麵前的場景,江冉冉不由得喃喃出聲。
身側的二嬸聽到江冉冉低低傳來的模糊的聲音,剛想開口詢問卻因表演的開始而不得不咽下肚子。
隻見薑連翹信步而來,素手翻飛,優美的琵琶聲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