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來人啊。
話還沒說完,朱鴒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捂住了嘴。
“閉嘴,別驚動他人。”江林眉頭一皺,低聲道。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客棧的大堂。
朱鴒反應過來,露出懊悔的神情。
“別傻愣著,趕緊過來把我扶上去。”江林一把拍在朱鴒頭上,低聲怒道。
“哦,對對。”
“父親。”
上樓梯,朱鴒剛準備扶著江林去房間內,就聽到江冉冉的聲音響起。
心仿佛被人攥牢一般,疼的無法呼吸。
刺眼的鮮紅毫無預告的刺入江冉冉的眼球。
“我沒事,你快去休息。”江林看著呆愣的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兒,不著痕跡的將受傷的手臂往後移了移。
可這豈是擋擋就能不讓人看到的?
“朱鴒,扶父親進來。”
看了眼受傷的將軍,又看了眼態度堅決的江冉冉,最終還是將江林扶進了江冉冉的屋內。
此時江林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虛弱,自然是無力阻攔這一切。
“去打盆熱水來。”
“是。”朱鴒快速離去。
“冉冉,你??????”看著江冉冉熟練地包紮技能,江林疑惑的出聲。
聽著父親微弱的聲音,江冉冉鼻子一酸。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江林恍惚中又看到了那個溫潤卻又剛強的女子,點著一盞油燈,為自己處理傷口時的情景。
“好,好,好好休息。”
翌日。
“水,水。”江林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已經冒煙了,嘶啞著開口。
“醒了,醒了。”
“水,水,水,快點。”催促的聲音響起。
微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緩解了嗓子的燥熱,江林這才有精力去感受周圍的事情。
眼皮還是很重,腦子昏昏沉沉的想要再睡個十天半月才行。
朱鴒看著江林眼睫毛顫了顫後,又繼續歸位了平靜,連忙對周圍眾人做了個“噓”的手勢。
“將軍這……沒事吧?”
隻見一張床前圍滿了大老爺們兒,明明想大聲說話卻礙著床上躺著的人而紛紛壓低嗓音。
“各位不必擔心,等父親再休息一會兒,定會醒來。”
“是啊是啊,隻是,沒想到將軍居然會受傷。”
“將軍已經多年未曾受傷了,沒想到這次居然在縣令府馬失前蹄。”
“都是我,都是我拖累了將軍。”朱鴒一臉歉疚的說道。
是他身手太差,拖累了將軍,到頭來卻還要將軍來救他,否則已將軍的身手怎麼會受傷?
真是枉費父親還有小姐的厚愛。
“啪。”想著,他就往自己的臉上揮了一巴掌。
聲音清脆,全場寂靜無聲。
“小子,別自責。”一位彪形大漢拍了拍朱鴒的肩,想要安慰卻沒有控製好力道,一下子把坐在床邊,身材瘦小的朱鴒一巴掌給拍下了椅子。
“噗通。”朱鴒一屁股坐在地上。
“噗。”在場的眾人皆忍不住笑出了聲。
凝重的氣氛瞬間瓦解。
“這……咋到地上去了?俺沒用勁啊?”彪形大漢一臉迷茫的望著坐在地上的朱鴒,撓著後腦勺道。
“這裏有我照顧就行了,眾位叔伯不如先去外麵休息?”
“不敢,不敢。”眾人連忙低頭。
他們雖是江林的心腹,有時候也會與江林兄弟相稱,但絕對擔不起江冉冉的一聲叔伯。
其中一人道:“不如,我們就先出去?讓朱鴒跟我們好好講講昨天到底在縣令府上發生了什麼?如此一來,等將軍醒來,我們也好快速的想出應對的措施。”
“好,好。”
眾人褪去,房間重新回到安靜。
“冉冉?”
江瀾站在江冉冉身後未曾離去。
擔憂的目光落在江冉冉身上,據他所知,江冉冉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來?”
隔壁房間。
“朱小子,你說說看,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眾人圍成了一個圓圈,最中間自然站著朱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