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想到今日下午與墨枕寒發生的事,江冉冉內心就一片複雜。
紙包不住火,也許墨枕寒已經在開始懷疑她了。
下午,墨枕寒與她說起燕國這次事情的時候,談起誰是主使時,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就是成王,燕清。
當她聽到這個名字時,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前世的事情,忍不住一愣。
“是他?”江冉冉低呼出聲。
燕國最心狠手辣之人,唯一能和燕國太子相提並論之人。
如果說燕國太子是陰在骨子裏,那這成王燕清就是陰在外在。
連掩飾都不掩飾。
倒還真是一母所出的兄弟。
“你認識?”聽到江冉冉的低呼,墨枕寒疑惑道。
“認識誰?”江冉冉心裏一個咯噔,暗道不好,麵卻上淡定如初,反問道。
墨枕寒不語,眼神落在江冉冉被陽光照的十分溫暖的臉龐上,一眨也不眨,若是旁人瞧著定會感歎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畫麵。
殊不知,江冉冉交握的雙手早已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四周安靜的連個鳥叫聲都沒有,江冉冉兀自鎮定。
“你看著我作甚?難道我臉上有東西?”摸了摸臉頰,“還有你剛剛問我的可是燕國成王?”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並不認識他,隻是聽到過父親提起過。我記憶力一向很好,隻要有人告訴我的事情,隻要用心記下了,便不會忘。”
這並不是說辭,而是她的記憶力確實十分出色,雖然達不到過目不忘,但離這也相差無幾了。
“不會忘?”墨枕寒喃喃出聲。
看著麵前對自己記憶力信心十足的少女,墨枕寒的眼神微微一暗。
不會忘記其他事,卻唯獨了忘記了關於他的事?
“怎麼了?”江冉冉眼神疑惑的看著突然氣壓低落的男子。
“我隻是發現,你似乎對一些你本不該了解的人和事,十分的熟悉,有時候甚至連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沉默了一會兒,墨枕寒再次開口。
眼神微變,江冉冉本就交握在一起的手,在衣袖下緊緊的攥住,關節都隱隱發白。
“是嗎?”過了幾秒,江冉冉淡淡地反問。
淡定的語氣之下,是江冉冉“砰砰”直跳的心。
“黎世子怕是想多了,本小姐不過一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最熟悉的事情,也就是江府之內的一些瑣事,要說別的,除了父親還有二叔三叔偶爾告訴本小姐一些閑談趣事,其他也不過就是道聽途說。本小姐何德何能還能知道連黎世子都不知道的事情?”江冉冉說道最後笑語盈盈,仿佛事情的真相就如她所說一樣。
“是……嗎?”墨枕寒微微低頭,看著自己身前隻到他肩膀的的少女。
她不知道,自己了解她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就比如,每次她想隱瞞一件事情,就會變的不一樣。
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用一些顯得十分生疏的稱謂,像“黎世子”,“本小姐”,這些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江冉冉的口中聽到過了,沒想到今日又有幸耳聞。
還比如,她一說謊,態度就會變的和藹可親,就像現在這般笑語盈盈,眉眼彎彎的模樣。
說到底,還是不願意信他。
心中微微一痛,但還是拍了拍她的頭,說:“確實是我想多了,許是最近事務繁忙,讓我也神智不清了。”
笑了笑,“你也莫要在意。”
表麵上越是雲淡風輕,心裏便越是風起雲湧。
忡怔了一下,江冉冉反應道:“無礙。”
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她本以為以墨枕寒的性格,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殺——殺啊——”耳邊傳來了輕微的廝殺聲,江冉冉回過神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那裏嗎?”輕輕地問道。
“是。”墨衣抬眼看了一下,點點頭。
沒想到這麼遠,聲音都能傳來,那現場該是有多激烈。
心中湧上一股擔心,雖然知道墨枕寒的能力,但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能不能去高一點,能看到他們的地方。”
“這……”墨衣遲疑。
“怎麼,難道墨枕寒連我的行動自由也限製了?”
“屬下不敢!”墨衣一下跪在地上,請罪道。
“行了,快帶我去。”
“……是。”猶豫了一下,墨衣還是乖乖領著江冉冉前往高處。
隻是將江冉冉看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