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離開小鎮,再一次上路。
江冉冉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渙蝶,閉上了眼。
她實在沒什麼話好說的,與其尷尬,還不如裝做睡著。
與昨日不同,現在跟她們一起上路的,光是馬車就有三輛,大大小小的仆從不下十人,昨日趕車的還是國師,今日就換了車夫,國師則在不遠處騎著高頭大馬。
就像官家小姐出門遊玩一般。
經過快兩天的時間,她內心早已不是剛剛被捋走時的心境。
若不是擔心父親和墨枕寒,她都不希望有人來救自己了,她著實好奇那個南疆王想幹什麼,而且也想瞧瞧素未謀麵的母親,平生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中午啃的還是幹糧,但江冉冉看著不遠處能看清大概輪廓的城鎮,心裏不解。
瞧這距離,哪怕是速度再慢,一個時辰內也必然趕的到。
嘴裏的幹糧味同嚼蠟,她不由懷疑是不是南疆王給的銀子不過,所以隻能吃幹糧?
直到路過那城鎮,又越來越遠時,江冉冉的心頭再次泛起疑惑。
已是下午,再往前趕許是到不了下一個城鎮。
難不成要露宿山頭?
時間就這麼緊急嗎?不惜冒著危險露宿山頭也要往前趕路?看著車外麵色淡然的國師,心裏馬上自我反駁。
直到夜晚,她才隱約察覺到了國師的用意。
夜空中月朗星疏,空氣靜的隻有樹葉的沙沙聲。
江冉冉坐在沾著濕氣的草堆中,看著此情此景隻想到了一個詞。
月黑風高殺人夜。
“終於肯出現了?”國師斜靠在樹幹上,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墨衣,語氣像是早就預料到的一般。
這時,旁邊傳來叮叮當當兵器的碰撞聲還有悶哼聲。
但國師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絲毫不在意林間的廝殺。
“國師這麼給在下找機會,在下再不出來,豈不是拂了國師的麵子?”拔出劍身,在月光的照射下,閃出陣陣寒光。
不住在有安全保障的城內,反而露宿荒野山頭,不是想讓他們現身,還能是什麼?
墨衣看到不遠處完好無損坐在地上的江冉冉,心中少了份擔憂。
夫人為了救他而甘願被捋,若是因此受傷,他也隻能以死謝罪了。
“夫人,屬下帶你回去。”
江冉冉剛想作答,就被國師打斷。
“夫人?本國師若是沒有記錯,雖然公主殿下在你們楚國定了親,但並未結親,這位……護衛大人如此稱呼,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來這可不是與你閑聊的!”墨衣手掌一番,執劍衝向國師。
“嗬。”國師不屑冷哼。
從腰間抽出彎刀,閃身就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黛山出現在了江冉冉身邊。
墨衣看到,眼眸微暗。
“若是你想用調虎離山之計,本國師勸你還是放棄。”
已經打了十幾個回合,墨衣微微喘氣。
他確實不如這南疆的國師。
“若不是怕公主對南疆心生怨恨,本國師早就殺了你們。”再次靠近時,國師壓低嗓音,眼裏全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