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英哲向前邁了一步,張了張嘴,卻終是沒有發出聲音。
孟瑾瑜對他,是敬而遠之的。
伊藤英哲知道自己於公於私都與孟瑾瑜人鬼殊途。
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心心念念地想著她。
身後山下彥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山下彥輕聲接聽電話。
“少爺!”山下彥恭聲道。
“怎麼?伊藤英哲癡癡看著前方,沒有回頭。
“夫人病重入院了。”山下彥聲調沒變。
伊藤英哲猛地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山下彥看著他,路燈下目光晦暗不明:“剛剛來報,夫人病重入院。“
伊藤英哲抬腿就往街邊的車上走:“什麼病?”
“對外宣稱心髒病。”山下彥道。
“你能一口氣說完嗎?”伊藤英哲冷下聲音。
“是,說是夫人去托先生了,不知道談了什麼,先生的人親自送了夫人回去,入夜後就叫了救護車,說是心髒不舒服,情況危急。”山下彥如實彙報。
伊藤英哲上了車,冷冷一笑。
山下彥發動車子:“少爺,我們去哪?”
伊藤英哲看著前方:“隱藏蹤跡,馬上安排我回家去。”
山下彥輕輕點了點頭,隻要他在,對外而言,英哲少爺就是在的,正好,少爺剛剛見過瑾瑜小姐,可以做些文章了。
“她的兩個兒子回去了嗎?”伊藤英哲問道。
“這個時間應該也收到消息了。”山下彥道。
“好,安排一下,讓他們的行程變下來。”伊藤英哲的聲音很冷。
“是!”山下彥答。
山下家的人,一生隻認一主。
伊藤英哲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唇邊逸出一抹冷笑。
一切都應該有個了結。
中野千代子無聲無息的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了管子,各種儀器環伺在側,看上去病得很重的樣子。
伊藤英哲輕輕走到床邊,隔著幾步看著她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
他伸手摘下掛在支架上的藥液,拔下針管聞了聞,無聲的笑了,又重新插回去,掛好!
“你是來看我有沒有死嗎?”冰冷的聲音,冰冷的眼神。
中野千代子醒了。
伊藤英哲輕輕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中野千代子:“您不能就這樣死啊,您若死了,我那兩個弟弟可怎麼辦?您就不怕我把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
中野千代子的呼吸不由重了起來:“你敢——”
伊藤英哲輕笑:“有什麼敢不敢的?其實,我倒是要謝謝你!”
中野千代子恨恨地看著伊藤英哲。
伊藤英哲斂了笑容:“生下來我就是伊藤家主的繼承人,爺爺在世的時候,對我也是極盡寵愛,爺爺去世,父親就把我帶在了身邊,對我言傳身教,耳提麵命,我一直都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弟弟們相繼出生,我很高興,我很喜歡他們,拿他們當成親弟弟一樣愛護著。”
“哼!”中野千代子冷哼一聲。
“也許我之前都過得太順風順水了,所以,我忽略了許多現實的問題。而且伊藤家主,本就是要心狠手辣才有資格,爺爺和爸爸每每歎息我狠辣不足,我都有些不解,直到您出手,是您親自教會了我怎樣骨肉相殘,怎樣離間親情,嗬嗬,原來我骨子裏也是這樣一個凶殘的人,隻不過沒有機會被逼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