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經深了,舍友們都已經睡下,張爍卻要苦笑著起床。ZUILUneΤ悄然出去,走過那道熟悉的長廊,直下漫長的樓梯,來到二樓下拐角的地方,從那陳舊的窗戶翻出去,無比熟練地攀下雨台,借著垃圾箱的坡勢輕輕落地。他的動作像狸貓般靈巧,仿佛與生俱來潛逃的能力。
深夜的校園是沒有巡夜人的,他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動,到了外牆處,一縱一蹬雙手就已經攀上牆沿,翻過圍牆後便是長舒口氣,今晚又是安然出來。也懶得去想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不過舍友們近日頗為關心自己,勸他以學業為重。他們誤以為張爍迷上了網吧,夜裏翻牆出去是學那些學長去通宵打遊戲,對此他也不好解釋,隻能默認。
夏雪妍的住處離這堵牆很近,拐兩個彎就可以到她樓下,這裏沒有路燈,但他摸黑都能走。上樓,開門,如今他已經備有她家的鑰匙,可見是常客了。
在學校裏時,夏雪妍與他還是師生關係分明,絲毫沒有僭越。她的住處成了他們唯一的幽會地點,在這裏,她就會從端莊優雅的老師變作刁蠻任性的女人。不過好在她也知道夜夜笙歌的壞處,實在不甘寂寞了,才會叫他一聚。即使難得一聚也不是索求無度,更多的,她隻是希望他抱著自己睡罷了。
一番*後她又習慣地閉上眼,躺在張爍懷裏賴著,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人香。
“今年級組長起你了。”她輕輕念叨著,張爍腦中閃過一個老姑婆的形象,奇怪她並非自己任課老師,怎麼會突然提起,便問,“些什麼?”
“她我最近日子過得滋潤,看起來男朋友很賣力。”
心道原來是拐著彎,張爍嗤地一樂:“這都能看出來?”
“陰陽和諧嘛,她是過來人,多少明白一點。不過她我最近屁股扭得很帶勁,真的假的?你有沒有注意?”張爍虛咳了一下,心老太婆眼睛真尖,“沒注意,我在學校都不敢看你。”
她賊賊地笑道:“幹嘛,怕把持不住啊?”雖然不甘願,但還是老實地嗯了一聲。她笑得像隻貓兒一樣,蹭得他胸口直癢癢。
“那上語文課的時候你怎麼辦?”“專心看課本,聽講。”夏雪妍心難怪最近上課他都不抬頭,還以為他太過心,原來是為這個,“你這麼年輕氣盛的,我是不是該多叫你幾次給你壓壓火?”
“不行,”他否決道,“一個星期去兩次網吧已經很可以了,關鍵是第二還神采奕奕,舍友們都當我是超人了。這要通宵還照常學習,那還了得?肯定露馬腳。”
夏雪妍咯咯直笑:“照這麼第二太精神也不行,那今晚通宵吧?”“通宵,幹什麼?”她睜開眼仰頭看他:“你呢?”瞧她媚態十足張爍心裏惶惶,伸手把燈一關道:“我還想多活幾年,你配合著點,剝削也不是這麼來的。”
她不滿地哼哼了一聲,偷了個嘴兒道:“年紀輕輕地就這麼老氣橫秋,我以後就叫你老頭了。”“給我起綽號?那我也給你起一個”他沉吟了一會兒道:“以後你就叫朵朵吧。”
“為什麼?”夏雪妍很是不明白,張爍嘿嘿一笑:“因為你那個的時候,全身都紅,好像一朵大大的海棠花呀。”她伸手掐了他一下:“越來越像色老頭了,哪有用那種樣子起綽號的,換一個!”“睡吧,朵朵。”
因他剛才解釋了,所以他一叫夏雪妍就會聯想到那個,羞難自抑,膩聲道:“不要嘛,換一個”“要麼老師,要麼朵朵,自己選一個。”“哼,”她氣呼呼地,“隨便你,反正你叫我朵朵我不會應的。”
張爍將她抱緊了些,摩挲了會兒她的玉背,待她一陣心熱,忽然喚了聲:“朵朵”
“幹嘛?”她心虛地問道,突然叫得這麼溫柔做什麼?不會是想再來一回合吧。
“沒事,看你應不應罷了。”“”惹來她好一頓掐。
張爍一家已經搬入了新房,這兩個有著各自悲苦的單親家庭,終於正式組合在一起,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因為秋絡曾經遇到的歹徒被披露是窮凶極惡之人,秋家母女倆都是心有餘悸,對張爍的那份感激自不必提,秋絡是直接把這位阿哥看成救命恩人了。
秋母還特地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把張爍全家都請到家中好生款待了一番。兩戶新鄰居之間的關係在這樁意外的幫助下親密很多。秋父在日工作,家中沒有男丁,比如換燈泡通管道之類的活向來要請專人。現在有了張家父子在,偶爾知會一聲就能幫襯一把,也確實方便好些。而秋母是針紡高手,尤其是毛衣上的勾線洞之類,到她手裏幾下就能擺平,沈阿姨是做護士的,這方麵不在行,有秋母在也是幫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