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臉苦悶送走了張文靜這個新麻煩,張爍走進書房,瞧見顧青嵐坐在那裏,他揉了把有些疲憊的臉,道:“阿姐今怎麼不在房裏看書了?”
阿姐微低著頭站起來,收起手中的書本,輕道:“我回房了。醉Ω露Ω網”
張爍笑道:“這是做什麼?我又沒趕你的意思。何況有兩個位子,你坐下好了。”
阿姐卻未什麼,隻留給他一個瘦弱的背影飄然而去。錯身的刹那張爍低頭瞥見她抿直的嘴唇,心頭有一絲不舒服。這又生的哪門子氣?
坐下看了一會兒書,心裏還是記掛著阿姐方才的表情。顧青嵐是個性子極綿的人,與張文靜的直腸子完全相反,她有什麼想法或心事喜歡悶在心裏,除非實在憋不住了才會一吐為快,可那種情況畢竟極少。張爍知道這點,對她更是擔心,生這無謂的氣,卻是何苦?
他起身走到阿姐房前,敲了敲門。顧青嵐開出條門縫,探出個腦袋,身子躲在門後,問道:“什麼事?”“讓我進去。”
阿姐搖了搖頭:“現在不行。”張爍不禁氣苦,往日都隨便他進房的,居然現在不行?他伸手把住門緣,輕輕一推道:“我隻是進去和你聊幾句。”
顧青嵐卻是神色一緊,死命地往外推,幾乎是在哀求:“現在真的不行”她那般抗拒,張爍更是來勁了,眉頭一蹙,稍使了點力,借出空來便閃身進屋,隨手把門關上,又道:“我又不會”
他的話了一半滯在半空,因為阿姐站在門後身子縮成一團,遮擋著胸前像隻可憐的羊羔一樣帶著一絲畏懼地看著他,已是羞得臉紅到脖子根,他入眼隻是一片白嫩,半晌才呆呆地想起要的話來。
“吃了你”
女孩子在臥室門口貼一張“進屋前請敲門”的告示是很必要的,尤其是家裏有個年齡相當的異性存在時。
張爍平時在顧青嵐的閨房享受著家中唯一的準入許可,但也不代表他會被允許在佳人更衣時可隨意闖入。偏偏不巧,張爍他難得闖一次門,阿姐正在換衣裳,還是從裏到外地換。
直到這時他才真切地了解,阿姐遠比自己想象中漂亮,她就像一朵聖潔的白蓮,讓人光是看著都覺得是種褻瀆。那熒熒翠玉因他這唐突的闖入者而驚起一抹靦腆的淡紅,在他的注視下,她驚惶的目光脈脈低垂。縱使張爍搜腸刮肚也形容不了顧青嵐此時的美態,清雅脫俗?還是俗了,他呆呆地看了好久,幾乎忘了彼此的身份。
“好像,現在真的不行”他總算回過神來,也為自己的一時失態而甚覺尷尬。阿姐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出,出去”
張爍低頭致歉,惶然退出,頗有些慌不擇路的味道,想到阿姐怨氣未消,自己居然又犯了過錯,眉頭便是緊鎖,他長舒口氣,想把那揮之不去的旖旎畫麵忘卻,但那抹白嫩卻像是刻在了腦海裏一樣。等得片刻,他重新敲門,阿姐又把門開了一道縫,帶著一絲埋怨看著他。
“能進去嗎?”張爍討好地笑笑,顧青嵐嬌俏地瞪了瞪他,退回屋裏,隻是未關門,便是默許他進屋了。他帶上門,馬上點頭哈腰地道歉,阿姐臉上仍有一絲淡淡的羞怯,但未與他置氣,輕輕道了聲沒事,又問:“阿爍找我想什麼?”
張爍收起了阿諛的姿態,正色道:“阿姐剛才幹嘛突然離開書房,是在生我氣嗎?”顧青嵐懵懂地眨眨眼,搖頭道:“沒有啊。”
那表情無辜得很,似乎剛才抿著嘴悶聲走出書房的是另一個人似的,張爍道:“明明就是,你生氣的樣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瞞著我做什麼。我隻是想,靜和我不過是普通朋友,她有事求我才特地找來,我們之間又沒什麼,哪值得你為這件事氣惱。”
顧青嵐聞言別過頭去,掩嘴吃吃笑著,直到她弟弟表情很是不耐,才俏生生地應了句:“我剛才在看,書裏的人讓我鬱悶了下,沒想到阿爍你會這麼緊張,倒讓我哧心情好了許多呢。”
她展顏一笑,溫婉妍麗的笑容頓時讓張爍老臉一紅,鬧了半是自己題大做,還誤解阿姐是在吃醋,出那種自作多情的話來,真是臉都丟盡了。他尷尬地幹咳了幾聲:“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