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沐祈夏僵了一下，才匆忙起身跟卓文菲打招呼，嘴角的笑有些勉強，“是挺巧的，嗬嗬。”
視線從卓文菲身上轉向後麵一點，還想跟靳卜商說句話，男人卻直接正過了臉，開始隻拿後腦勺對著她了，明明剛才兩個人有四目相對，他這是故意不想搭理她嗎？
“還……還真是巧，你們也來這裏吃飯。”有些語無倫次，沐祈夏又重複了一遍，心不在焉的坐回了椅子上。
卓文菲見狀，眸底暗流湧動，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
阿靳是……在這個小丫頭麵前演戲嗎？
從外麵的時候就一直在默默觀察，分明很在意，當著沐祈夏的麵兒，卻又裝作冷漠的樣子，本來還想不通，既然在醫院已經撕破臉，為什麼他之前又那麼配合。
當日情形與現在簡直一模一樣，沒進門前，靳卜商簡直就差把“懶得理你”四個字寫在腦門上，進門後雖然沒有多熱情，卻也不拒絕。
前後所有轉變，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沐祈夏的在場和不在場。
桌子下麵，漂亮的指甲攥在一起，深深陷進肉裏。卓文菲嘴角的笑容有些扭曲，但在外打拚多年功力還是有的，所以硬生生把各種情緒壓下去，重新拾起溫柔的弧度。
隻是故意轉身招呼靳卜商道，“阿靳，正好遇到，來這邊坐吧。”
“我……”沐祈夏有些想要拒絕。
靳卜商見狀，暗眸微閃。
怎麼，她不想要他靠近？因為顧亦銘嗎？
眼底劃過諷刺一笑，他起身，默然的來到沐祈夏的桌子，但是坐在卓文菲旁邊。兩個人對著一個人，遠近親疏仿佛一眼就能窺見。
沐祈夏手放在自己還沒變幹的裙子上，有些局促不安，她是不想讓靳卜商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老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
剛才還說今晚應該不會見誰了，結果一來就來個大殺招。
“夏夏，你怎麼了？”卓文菲自然不會錯漏沐祈夏的半分窘迫，尤其是同樣身為女孩子，以及喜歡一個人，自然知道什麼樣子不希望給什麼人看。
她明知故問，“你怎麼好像腿抖？哎呀，裙子怎麼濕了！”
卓文菲的聲音非常大，不光靳卜商，甚至連鄰桌好多人都看了過來，沐祈夏手指微微蜷縮，雙腿避無可避，一時之間有些無地自容。
但還是硬撐著，沒有讓自己逃跑，還算淡定道，“沒什麼，剛才不小心灑了一杯水。”
倒也不算出了什麼大醜，卓文菲又怎麼甘心。
於是繼續道，“這哪裏是沒什麼，餐廳裏多冷了，這個時候都是秋天了，這麼晚，屋裏冷氣還開的這麼足，否則你怎麼會發抖。”
偏頭看著靳卜商，提議，“阿靳，要不然你把外套借給夏夏搭一下吧，別回頭著涼了，你這個當哥哥的可要盡職盡責啊。”
一句話，讓沐祈夏和靳卜商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