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菲一臉我是為了你們考慮的表情，苦口婆心。
“我是過來人，我做錯過事，知道那種被良心折磨的滋味兒。阿靳，我不希望你也走上我的老路，我希望你做每個決定，都考慮一下沐祈夏的未來，你們之間種種差距，真的能克服嗎，萬一將來後悔了怎麼辦，你會內疚的。就像我現在對你一樣內疚。”
卓文菲口才也算一流，這一番話，並沒有隱藏自己的私心，同時又仿佛滿是真誠，乍聽起來當真覺得她是想要“勸”靳卜商。
靳卜商卻眉眼分毫未動。“管好你自己的事，不用管別人。”
甚至不屑與與她爭論，根本懶的有多餘的對話。這世界上誰都有資格指責他，唯獨卓文菲沒有。聽到外麵車子緩緩啟動的聲音，瞧著沐祈夏驅車離開。就像是一場戲終於落幕。
靳卜商給卓文菲唯一的麵子是，允許她把這一餐吃完。今天他沒打算帶人來，是卓文菲自己非要跟著，既然大家都各懷心思，所以談不上誰虧欠誰。
“你可以慢慢吃。”
卓文菲聽到這句話，還想笑著安慰下自己。結果抬頭就看見靳卜商靠在椅子上，手上滑動著手機屏幕，專注的處理起了工作郵件，徹底視她如無物。
卓文菲很餓，但滿桌子的美食，擺在麵前也沒有任何味道。甚至有苦澀的滋味兒，從心裏，一點點醞釀到口腔。
“我……我不餓，回去吧。”艱難的說著，她拿起手包，率先出了門，走在最前麵，希望茫茫的夜色維持住自己最後幾分驕傲。誰的心都是肉長的，不可能真正銅皮鐵骨。
靳卜商態度這樣堅決，油鹽不進，卓文菲也有些頂不住了，想要放棄。
然而車子開到一半，手機嗡嗡作響，卓文菲看了眼名字，接起來。對方是她高中的同學雲琪，一開口，話裏滿是八卦的口吻。
“菲菲，你知道嗎，咱們班的班花……啊不對，應該說是前班花，畢竟自從當初你轉學過來，她的班花之名就名存實亡了。總之就是管雅柔，她混入演藝圈了，據說接到一部大製作，要跟國際名導合作！”
前麵聽的懶洋洋的，然而後麵，聽到“演藝圈”三個字，卓文菲瞬間來了精神，尤其是聽完最後一個字，配合著雲琪的驚歎聲，她的眉頭輕輕皺起。
“是嗎？那恭喜她。”違心的祝福著，卓文菲表麵上聲音溫柔，實則暗地裏攥緊了指甲。畢竟她大學留學國外，專門學的表演，就是想忘演藝圈發展，然而在國外卻進行得很不順利。
終於決定放棄國外，先回國發展，好不容易攀上杭晨娛樂這棵大樹，也的確接了幾個廣告反響不錯，然而跟“國際名導”四個字，還是完全沒得比。
腦海中浮現出高中時候那個她的勁敵，也是她的手下敗將的臉，卓文菲心中冷嗤，也不知道那個醜八怪踩了什麼狗屎運。
“哎呀，恭喜什麼恭喜。”
雲琪倒是真心把卓文菲當做好閨蜜，說話也不藏著掖著。
“管雅柔在同學聚會上炫耀，你不知道嘴臉有多可惡，還說你這個留學海外的，最終也還是被她趕超了進度，結果被我當場懟回去，我說你現在可是杭晨娛樂的大紅人，一般人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