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語洛和白子恒之間,結束通話沒多久之後,白子恒也收到了軍部發來的通知。
有時候由於害怕通訊設備會受到監聽,通知會時不時地通過信件的形式來傳遞。今晚也是一樣。白子恒身邊的副官深夜匆匆上門,敲響了白子恒的房門,悄聲問道:“少將,您睡了嗎?”
白子恒在裏麵冷冷的回了一句:“還沒有,有什麼事,你快進來說吧。”那副官打開房門,將信封遞到了白子恒的手裏,說道:“這是軍部剛剛發來的信件,屬下不敢延誤,立刻就送來了。如果打擾到了您休息,還請見諒。”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很有力,這正是白子恒所喜歡的風格。他的手下在彙報時,基本都采用這種語氣。
白子恒冷淡的點了點頭,示意沒關係。他拿起桌上放著的裁信刀,劃開了信封,裏麵寫得非常清晰,明日,某時某刻在某地出發,並且還詳細地列入了白子恒所帶的人,以及給他們分別配備的裝備等等。雖然數量豐厚,可以說半點沒有虧待他,但同時也可以說是一種束縛。
白子恒雖然和軍部合作,但是一直是處於一個聽調不聽宣的狀態,就是說,他會服從元帥的命令,但是並不代表說元帥召見他的話,他就會像程少卿他們一樣立刻前去,接受元帥的談話。因此元帥對他布置任務時,直接省略了耳提麵命這一過程,將白子恒所要執行的任務,白紙黑字,具體的寫在信件裏交給他,讓他去完成。
裏麵對於白子恒所帶的人手和裝備進行了詳細的規定,雖說雙方都心知肚明,白子恒不可能巨細無遺地按照元帥信件上的要求去操作,他一定會加入自己的主張,但元帥也不可能放棄對他的命令就是了。
白子恒捏著信封,眉頭緊皺,他一直都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了之後,他又隱隱的有些不安。要知道,他以前從來沒有和軍部合作過,這一次不過是權宜之計,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情願,其中還得考慮進吳語洛的原因。而他手下的很多人,說實在的,年輕氣盛,對這個決定可以說是很不服氣的。
白子恒對於自己手下的人到底有多聽話,有時連也沒有很大的把握,這幾天雖然進行了很多的安撫和勸說的活動,但有時,他看手下人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們依舊沒有完全的信服。雖然他相信他們都是專業的軍人,不可能臨陣不服從命令,這在執行任務時,會影響到執行的效率,很有可能會成為極大的不利因素。
另外,白子恒心裏還很希望能夠趁早把這場戰爭給結束。如果他能夠把黃文那邊打得一敗塗地,那吳語洛那一邊的刺殺任務,自然也就不用再繼續,也就告一段落了。白子恒實在是不希望吳語洛那樣一個透明般的女孩,會要幫著程少卿他們去殺人
。在他心目中,吳語洛雖然堅強勇敢,但離一個成為殺人的人還遠得很。即使說,大家都知道的,戰爭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就是合法的殺人,但是白子恒依舊希望吳語洛可以離戰爭遠一點。
見白子恒捏著信封,陷入沉思,他的副將鞠了一躬,說道:“少將若是沒什麼事要忙的話,還請早些歇息。看你的表情,恐怕明天就會是大家出發的那一天吧。”
白子恒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幾時允許你揣測我的心思了?”就這淡淡的一句話,把那副將嚇得夠嗆。副將不停地鞠躬行禮道:“是我的錯,是屬下的錯,還請少將原諒,我並不是故意的。”白子恒很懶的哼了一聲,表示隻是不想多和他計較,說道:“你下去吧,以後不要再犯。否則,你知道後果的。”副將不敢多言,急忙彎腰下去了。
白子恒這邊收到了命令,曾文赫和陸司倫的那邊也同樣,隻不過他們由於和軍部聯絡已久,通訊設備非常保密,隱私工作做得很強,所以元帥是直接電話通知的。
曾文赫今天也回到了曾家,和妹妹以及未來的妹夫陸司倫一起吃飯。元帥的得知了,高興地表示這樣省得他要兩處通知。先和陸司倫談完,就叫曾文赫接著來聊,每人各聊了足有半個小時,鬧得他們飯都沒有吃好,盡是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不過,他們也都習慣了。
他們都已經知道,吳語洛已經出發的事情。席間,曾文琦不停的訴說著她有多麼的擔心,這也是一種發泄壓力的方式。陸司倫怕她情緒不好影響胎兒,在一旁安慰她。曾文赫雖然也很擔憂,但他並沒有把它訴諸語言,而是還是皺著眉,有點沉悶的聽著。
有時候連陸司倫都看不過去了,安慰他道:“文赫,你不用擔心,他們現在才剛出發,應該還不至於遇到什麼危險的。”他邊說,邊體貼地拍著文琦的背,她正頹喪地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