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焚著淡香,鏤空緙絲的鎏金熏籠泄出淡白輕煙,大紅海棠色的氈毯,明黃團龍紋樣的靠枕,四處擺著白底青花的罕見官窯瓷器,集盡人間奢華。
這時殿內宮人們已經悉數退下,唯獨白若寒木然坐在桌案前動也不動望著眼前男子。
木月看著白若寒臉上的燙傷痕跡不由皺眉,他微顫抖的手指還是輕輕撫上那片暗紅燙痕。指腹碰觸時帶起的尖銳疼痛,白若寒忍不住別開臉,他卻硬生生按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動彈不得。
木月借著空手推開掌心瓶蓋,用手指沾了些藥膏蹭在那塊暗紅的地方,白若寒意圖反抗,木月怒視威脅,她終是被他無聲氣勢震懾住,不禁停住躲讓動作。
木月明明目光淩厲,下手時卻很輕柔,輕輕帶起冰涼的藥膏,緩解許多紅腫處的熱辣。
白若寒心中異樣,卻也不無諷刺道:“皇上親自冒火來救臣妾,如今又親自為臣妾敷藥,臣妾倍感榮幸與光榮,也不知用什麼來報答皇上了。”
木月原本輕拂白若寒肌膚的手指停頓住,他陡然勒住白若寒的纖腰冷笑:“愛妃對冷麵修羅公子情深意切,為了他不惜以火焚身,朕看在眼裏痛在心裏,為愛妃赴湯蹈火自然也是甘願。不過朕看愛妃如此誠心誠意想要報答,那朕便義不容辭地接受罷。”
白若寒被木月勒得無法喘息,驚覺他的欲念,臉色愀然大變:“你敢!”
木月逼近白若寒,目光直直望向她惶惶的眼底:“朕還以為你不怕的,原來你也知道朕要什麼。”
他忽然狠狠吻住白若寒,還不住用手掌撫弄她僵直的後背。白若寒麵色驟變,毫不留情地咬住木月的嘴唇,可他根本不為這區區疼痛所動。
他的吻冰冷肆意,霸道的沒有絲毫溫度。白若寒被他逼迫的難以呼吸,胸腔內的氣息似乎都被擠了出來,他撬開她的齒直直探入,口齒絞纏,隻覺血腥滿腔。
殿外寂靜的厲害,偶聞鳥兒飛過枝畔落到枝上輕聲鳴叫。那叫聲遠遠傳進殿內,隻像是隔著萬水千山,靜的似是做了場荒夢。
直到輾轉的唇齒間印染上對方的氣息,木月才肯放開她。
他不由伸出手,用拇指輕佻的蹭蹭嘴角餘溫,笑意尤深:“其實留你在身邊也未嚐不好,朕倒是有些後悔了。”
白若寒臉色不覺慘白,卻依舊強作笑靨如花:“皇上既然不願意,如今也還來得及。臣妾也不想離開皇上,臣妾也想待在皇上身邊伺候皇上。”
木月聞言也不作答,隻似非似笑地伸手撫上她臉頰上的可怖燙痕細細摩挲。白若寒心感不安,她企圖忸怩掙了幾下,卻見木月忽抬手掌摑了她兩巴掌,清脆的聲音遂即回響在殿內。
木月的兩個巴掌幾乎用盡了全部力道,白若寒穩不住身,身子驀然撞上旁側的禦案尖角,腹部重重與案角磕上,她似是感受到血肉被撕開的響聲。
殿內光線晦暗,幾縷光暈從天窗內落到木月臉上,映得他迷蒙煙霧般不清。他蹲下身輕輕挑起她下頜冷笑:“若是留你這般醜陋模樣的女子在朕的後宮,朕會覺的很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