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真是奇了,居然能厚顏無恥到這般境界。”麵對白若寒藍煜顯得莫名焦躁:“罷罷罷,你趕緊從本公子眼前消失,本公子見你就心煩。”
藍煜的不耐言辭聲聲在白若寒耳裏回回蕩蕩,嗡嗡撞得人心肺難受。白若寒攥緊十指摳入皮內肉裏,不著痕跡將掌中鮮血掩在袖內,麵上依舊帶著笑容:“十七,公子累了,你帶他回屋去罷。”
十七偷眼瞧瞧白若寒神色,見她雖麵帶笑容卻在極力壓製自己的火氣,於是隻得硬著頭皮走至藍煜身前:“公子,夫人……夫人讓您進屋去呢……”
藍煜見向來隻畏懼自個的十七居然會懼怕白若寒不由震怒,他憤恨看向麵紮紗布的白若寒發了脾氣:“本公子不就去了趟絕情崖,你這妖女又是用何妖術將本公子全府上下所有人等降服的?”藍煜逼近蒼白麵色的白若寒咬牙道:“本公子今日倒要瞧瞧你這紗布背後究竟是張什麼樣的臉!”
白若寒聞言駭然變色就想逃離,奈何藍煜搶先攔住她的去路,遽然扯掉她臉上的紗布。白若寒驚覺臉上驟涼就要低頭去捂醜陋麵容不讓眾人瞧見,豈料藍煜早先在她動作前扣住她的雙手手腕不讓她有機會遮住。
罷了,與其在眾人麵前思考如何遮遮掩掩,不如讓他們早些接受這個事實,就算他們將自個說的再怎麼難聽,她也都認了。
白若寒閉上雙眼抽出自己的手,任由溫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女子猙獰可怖的麵顏在眾人麵前暴露,藍煜有些後悔自己的莫名衝動使得眼前女子在眾人麵前無地自容,畢竟哪個女子不會在意自己的容貌在眾人眼中是何等模樣。
白若寒的冰涼淚水在他眼前緩緩滑落,藍煜追悔莫及就想上前安撫幾句,奈何向來倨高自傲的他仍是無法在眾多人麵前挪動步子半步,於是就為掩飾麵上的尷尬,這會藍煜也隻得拂袖離去。
大堂眾人在見白若寒驚世駭俗的容顏之後皆是驚愕失色、交頭接耳、議論紛紜。藍煦兒見藍煜離開就知道白若寒那邊情形不對,隻是本想前去帶白若寒離開的藍煦兒見玄敖已搶在她前攙住白若寒薄弱的身子,於是隻得收回才跨出的右腳。
其實玄敖與白若寒的接觸並不多,白若寒自入府以來與玄敖碰麵的次數也隻兩三次而已,故而白若寒對於玄敖來說還是顯生疏與尷尬的。
玄敖梗著脖子漲紅了臉攙住白若寒的模樣在眾人眼裏看來甚是滑稽,他自知是因心內過於緊張而表現的不自然,於是幹脆別過臉安撫白若寒:“夫人不必傷心,屬下過會就去勸勸公子。”
“不必了。”白若寒拂開玄敖的手往後退幾步,愣了半晌忽而笑了:“天意如此,你勸來何用?”白若寒說罷用力撕下自己右邊衣袖,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鎮定自若地將大截衣袖遮住臉上燙傷。
藍煦兒既然說融悉草能夠令藍煜忘記自己心中最愛之人,那要怪他、勸他又有何意義。天意如此,強求不得,既然忘了,那便重頭開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