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付思晴的臉頓時有些扭曲了。“誰讓你拿那麼多的？”
果然是這樣！
張嬤嬤心有無奈，麵上惶然，道：“娘娘，王公公到底是奉命過來給您送賞賜的，您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正是借此翻身的大好時候，可不能疼惜這點兒錢啊！”
道理付思晴都懂，可她現在到底不比從前了，一想到十兩銀子就這麼白白送了一個日後未必真能派的上用處的太監，她就疼的心肝抽搐。
“本宮才剛懷孕，日後人來人往的，需要打點的地方更多，才一個王公公你就給那麼多，日後遇上更體麵的，你準備給多少？你準備把本側妃的錢都謔謔幹淨嗎？”
“是奴婢考慮不周，請娘娘恕罪。”早已知曉被罵是免不了的，張嬤嬤雖然嘴裏發苦，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還算平靜的說著求饒的話。
付思晴又數落了一會兒，這才終於順氣。
十兩銀子打賞王公公這種級別的氣勢不算多，這一點，付思晴心知肚明。可她到底心疼錢，就隻能拿張嬤嬤撒氣了。
張嬤嬤被罵的時候，那小丫鬟默默退後幾步，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
見付思晴快罵完了，這才倒了杯茶遞過去：“娘娘消消氣，張嬤嬤也不是故意的，您還懷著身子呢，可不能氣著自己。”
付思晴呷了口茶，挑眼看著那丫鬟：“你倒是挺討巧。叫什麼名字？”
“奴婢小玉，之前一直負責清掃鬆嵐苑外頭的甬路，因為苦於王爺的命令，所以一直不能進來為娘娘分憂。今日聽聞娘娘有了喜訊，就趕緊過來了。”小玉突然跪下，堅定地表起忠心：“奴婢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鬆嵐苑也確實有點兒冷清……”付思晴有些不屑又有些得意的垂目看著麵前的丫鬟。所謂的忠心不過是想往上爬的幌子，付思晴一清二楚。不過這丫鬟卑躬屈膝的樣子，卻著實取悅了她。
付思晴長長的舒了口氣，心中忍不住想：多好啊，她付思晴的人生，原本就該是這個樣子，原本就該高高在上，將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之下！
“既然你有這個心，那就留下來吧。”付思晴得意嗤笑道，“張嬤嬤，回頭跟管事兒的說說，這個丫鬟本側妃要了。”
張嬤嬤嘴巴動了動，最後道：“是，奴婢即刻就去。”才剛剛被數落了一頓，這會子晴側妃在興頭上，她可不想因為多嘴再被數落一頓。
付思晴道：“不急，好久沒出去了，你們陪本側妃出去走走。”
張嬤嬤有點兒猶豫：“娘娘，您才剛剛懷上孩子，雖然說皇後娘娘已經允許您外出走動，可畢竟人心險惡，您還是盡量避開為好……”她的話說的十分含蓄。
到底是在宮裏浸淫幾十年的老人了，張嬤嬤對於皇後和君清霄之間的關係並非全然看不清楚，所擔心的也並不隻是付思瑤，還有一些不便說出口的人。
但付思晴卻管不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