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隻有三個人。當先破門而入的,乃是一條彪悍的大漢,身材十分魁梧,黑鐵塔一般。眼見得冷處手裏拿著針管,站在那裏目瞪口呆,大漢二話不,上前就摁住了冷處,繳了他的武器,隨手從屁股後頭掏出手銬,“哢嚓”一聲,將冷處雙手靠在了背後,起身的時候,順勢在他腹間踹了一腳,冷處喉嚨裏“喔喔”連聲,身子就彎成了“大蝦”的形狀。
這一下兔起鶻落,隻不過轉瞬之間,冷處就被製服了,大漢動作一氣嗬成,熟極如流,顯見得平日裏幹慣了這個營生,再無半點遲滯。
張楊、閻茂實與屋子裏另外兩個紈絝。頓時瞠目結舌,不出話來。
待到張楊終於回過神來,想要什麼的時候,冷不防三支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過來,張楊等人再一次嚇得張口結舌,不知所措。
毫無疑問,忽然殺進來的三個人,正是何勝利、程新建與肖劍。何勝利是內衛部隊總部現役上校軍官,程新建與肖劍則是公安幹警,武器是隨身攜帶的。
出手製住冷處的,正是肖劍。肖劍以前是警校擒拿格鬥的高手,這麼多年間,身手一點都不曾荒廢。
“羽是吧?”
程新建見控製住了局麵,這才扭頭對同樣嚇得目瞪口呆的羽打招呼。
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羽也是呆呆的,一時回不過身來,聽程新建叫出自己的名字,忙即點了點頭,迅速向門麵移動。
“別怕,你哥叫我們來的。”
程新建笑了一下,道。
“我哥?他……他在哪?”
羽這一番驚喜,簡直無以名狀,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程新建眼神往門外一瞥,羽忙即看過去,正看到柳俊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門口,頓時叫了一聲,極快地跑了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進了柳俊寬厚的懷抱裏,哭得一塌糊塗。
柳俊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心,柔聲安慰,擁著羽,悄然離去。
“何……何少……”
張楊總算是回過神來,認出了何勝利,連忙叫嚷起來。
何勝利搖了搖頭,憐憫地望著臉色青白的張楊,歎了口氣,道:“張大少,越玩越離譜了哈,連這種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也用上了……”
張楊混賬歸混賬,見了如此陣仗,也知道惹了禍,進來的三個人,個個手中持槍,又穿著便服,張楊自然而然將他們都當成內衛部隊的軍官,以為都是何勝利的同伴,忙即道:“何少。誤會,真是大的誤會,我不知道楚姐是何少的人……”
“我呸!張楊,眼睛出了毛病吧,不管用了是不是?腦袋也壞了?”
何勝利笑眯眯的道,眼裏的憐憫之色益發濃鬱。
“何少……”
張楊心裏咯噔一聲,有了很不祥的預感。
眼見何勝利還要話,程新建很不耐煩地道:“何主任,跟這些犯罪分子有什麼好的,先抓起來,帶回市局再!”
何勝利笑道:“程局請便!”
程新建大步上前,走到張楊麵前,掏出手銬晃悠,冷笑道:“子,自己拷上吧!”
“我……你是什麼人?憑什麼拷我?”
張楊見勢頭不妙,往後退了一步,硬著頭皮叫嚷道。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張公子的白臉上頓時浮現起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哎呀……”
卻原來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張公子另一邊的白臉也紅彤彤的了。
“王八蛋,叫你自己拷上你不拷,敬酒不吃吃罰酒!”
程新建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飛起一腳,正中張大少下腹,張楊“啊喲”一聲叫喚,便即捂住肚子,軟綿綿地跪了下去。
何勝利哈哈笑道:“程局,好身手!”
程新建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道:“對付這些個流氓,用得著什麼好身手?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我……我不是流氓……我……”
張楊捂住腹跪在那裏。耳聽程新建給他編排了這麼個“身份”,大為不忿,頓時忘記了身上的痛疼,大聲抗議起來。
堂堂廣電總局副局長的公子,怎麼也是有頭有臉的衙內,竟然被人斥之為“流氓”,簡直是奇恥大辱,比挨了兩掌一飛腳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喂,你們是什麼人啊?怎麼胡亂打人?這位可是廣電總局張克行局長的公子……”
閻茂實蒙喳喳的,還搞不清狀況,聽程新建要帶人回局裏去,自然將他們當成了市局的幹警,連忙在一旁打出廣電總局張局長的大牌子,提醒程新建,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別大水衝了龍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