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漂亮。”溫靜點點頭。
“是挺漂亮的，不過慕醫生一直以來對女人都沒什麼興趣的。”餘景煥實事求是地評價，卻又看了溫靜幾眼，“不過我覺得……她和你很像哎。”
這一次溫靜忍不住笑了出聲，很認真地道，“我哪裏比得上她？她就算不化妝也足夠漂亮，我要是不化妝，這裏都是皺紋了。”
餘景煥很認真地湊過來，仔細地看著她的眼角，搖頭道，“才沒有那麼誇張，我第一次在醫院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隻是實習生呢。”
溫靜隻是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就打算離開了。
不遠處是一麵鏡子，她的餘光還是會忍不住看向那邊，那個女孩主動地對慕煜行投懷送抱，他似乎……沒有推開她。
收回目光的時候，忽地身後傳來餘景煥著急的聲音，緊接著溫靜迎麵一撞，她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一時間痛得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又酸又漲，接著指尖流下了溫膩膩的液體。
之前身體出事做手術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從來沒有這樣清醒地體驗到鮮血快速從身體流失的感覺。
她整個人已經懵了，隻要微微仰著頭，鮮血就倒灌著流進喉嚨裏，就連裙子上也都沾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撞倒她的侍者一直在道歉，他端著的酒全都倒出來了，地上一片狼藉。
但溫靜已經無暇顧及他了。
餘景煥當即衝上來，拿過紙巾遞給她，溫靜甚至都騰不出手去接，隻是徒勞地用手捂在嘴巴上，明顯地能察覺到粘膩的液體順著手指流到了手肘的位置。
“我們去醫院――”餘景煥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忽地嘩啦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倒翻了。
他轉過頭，是慕煜行將旁邊冰桶裏的冰都倒在濕巾上，抓起來放到了溫靜的鼻骨上方，沉聲道，“自己拿著。”
溫靜被冰塊刺激了一下，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蟾。
下一秒身子一輕，已經是被人騰空抱起來了。
她有些慌亂地看著慕煜行近在眼前的側臉，他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用很快的語速道，“捂著鼻子，不要抬頭！”
溫靜用力地抓緊了冰塊，敷在鼻子上，聽到他又問了一句，“左邊還是右邊。”
旁邊的餘景煥愣了愣，卻聽到溫靜甕聲甕氣地回答，“右邊。”
慕煜行蹙了蹙眉，冷聲道，“馬上去醫院。”
他沒有顧忌周圍的目光，隻是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口，司機已經將車子停在了門口，來開了後座的車門。
偏偏想要將她塞進後座的時候，溫靜的小腿卻橫放在了門邊，試了好幾次都沒放進去。
慕煜行有些急躁，順手就扯掉了她腳上蹬著的高跟鞋，將她的膝蓋微微一曲，塞了進去。
他轉身走到車子的另一邊，見到追出來的餘景煥時，淡漠道，“我會送她去醫院。”
車門很快“砰”地一聲就甩上了，慕煜行坐在溫靜的身邊，看著她慘白的臉色時，撥開了她的手，幫她摁壓住鼻子的兩側。
冰鎮和擠壓並沒有讓血流的速度放緩，溫靜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領子，已經是沾滿血跡了，她聽到慕煜行低沉的聲音，“別怕，馬上就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