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於暴怒之中聽見剪年的聲音,有一點驚訝,因為她一直沒有開口叫過他的名字,甚至最近對他都是極度高冷的態度,完全不會主動跟他說話,可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然會這麼順口。
苗偉的小名叫沛沛,他的媽媽是個文化人,給他起名苗沛。後來爸媽離婚,他爸覺得男孩子就是該叫什麼“偉”啊,“武”啊的名字才像男子漢,於是學名就叫苗偉了。
隻是家人已經喊慣了他的小名兒,後來“沛沛”兩個字就僅限於他的家人在喊,陡然間聽到這個名字,他嚇了一跳,馬上停了手。
剪年走過去,一副熟稔的小大人口氣說:“沛沛,薑月是我的朋友,給我個麵子,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苗偉望著眼前的女孩兒,他對她可真沒印象,但是她對他說話的口氣又十分熟悉自然,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遺忘掉的哪個遠房親戚家的小孩,於是遲疑地說:“你是?”
剪年顧左右而言他地說:“苗叔叔一直跟我說你和我在一個學校裏讀書,沒想到今天會遇到你,好巧啊。”
苗偉有些被繞暈了,但是隻要提到他的爸爸他就發怵,於是更暈乎了,隻懂點頭說:“哦哦,好巧。”
剪年悄悄伸手到背後,抓著薑月的手腕,不著痕跡地準備開溜了,她笑著說:“以後在學校裏還望你罩著我啊,沛沛哥哥。”
苗偉一聽女孩子求保護,虛榮心簡直爆棚,趕忙應下道:“嗯,嗯,沒問題啊!”
“有時間了請到我家裏來玩啊,我爸和苗叔叔也好久沒有聚了。”
“好的,好的。”
剪年拽著薑月快速走了幾步,遠遠飄來一句:“那我們先走了啊,拜拜。”
苗偉的朋友望著剪年將人帶走了,疑惑道:“偉哥,那女生幾句話你就把人放了啊?薑月對你可老不客氣了。”
苗偉作為老大,在朋友麵前,那可是很有威嚴的,他聞言怒道:“大家住在同一個村裏,那麼點大個地方,要打他還怕沒機會嗎?那個女生和我爸很熟,她都開口了,難道我連我爸的麵子都不給嗎?”
大家覺得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強悍他有理,於是紛紛附和說:“偉哥純爺們兒,薑月那小白臉隻有靠女生營救。”
薑月被剪年拉走了,臉頰漲得緋紅。他剛才挨了一頓拳打腳踢,身上很痛,不好受,可是心裏更難受。他一把掙脫了剪年說:“你把我拉走幹嘛?我要打死他!”
剪年被他甩開也就沒再管了,反正苗偉對他爸很忌憚,短期之內是不會找薑月麻煩的。
剪年拎著熱水壺,頭也不回地朝著女生宿舍走去,她本就一點都不想管薑月的事,他既然不領情,那更好,反正她現在回宿舍去了,一會兒管他是要和苗偉打起來還是怎樣,她都沒眼看,全當不知道。
薑月氣憤地追了上去,不依不饒地吵道:“我問你話呢!你要麼就裝啞巴,要麼就不由分說地把人拉走,你以為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