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年不由自主地翻了個白眼,然後將東西遞給他說:“這是我買給阿姨的東西,還有這封道歉信,請你幫我一並轉交給她。她的茶杯我賠不起,我很抱歉,隻能盡量表達我對她的歉意了。”
原本薑月看到她出現就覺得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找他,現在聽她說起來,更是越聽越煩燥,原本溫和的麵色就變得越來越冷,後來簡直就是冷若冰霜了。
剪年見他也不出手接,隻好將東西放在茶幾上說:“我走了,麻煩你了。”
薑月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剪年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可是看著他的時候眼神卻是極平靜的。她本來不怕他,更不會因為他的舉動產生任何反應,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光是靠近他就會臉紅心跳的小女孩了。
薑月的身上很香,他媽媽喜歡給他買羊毛的毛衣,保暖,但是羊毛會有點紮人,所以她洗衣服的時候都會加入柔順劑,那款柔順劑,剪年後來也一直在沿用,這個味道她實在是太過熟悉了,熟悉到,現在又勾起了她的回憶,那些和他在一起日子,從眼前飄過。
剪年平靜地將胳膊掙脫出來,冷靜地說:“怎麼了?你直接說就好,我不會跑的。”
薑月哼笑了一聲說:“你總是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嗎?對待別人的好意,一定要這麼徹底地不接受嗎?認識這麼久了,是不是隻有我拿你當朋友,你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剪年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三個很簡單的問題。她一直試圖將前世的薑月和今生的薑月分開對待,可是,她害怕,如果她真的分清了兩個人,她會不會再愛上薑月?
可能性很大,畢竟一個人的喜好,是不容易改變的。可是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走上前世的老路,絕不,所以,徹底的拒絕是唯一明智的做法。
不要去感受他的溫柔就好了,不要接受他的好意就好了,不要和他走近就好了。
剪年望著薑月,他的臉上是有些受傷的表情,這樣也好,本來就是想和他保持距離的。她說:“薑月同學,我對朋友的定義和你不一樣,隻有和我很要好的人,我才稱之為朋友,而不是泛泛之交我一概稱之為‘朋友’。”
泛泛之交。
薑月媽媽回來的時候見到他人就在房裏卻沒有開燈,奇怪地問道:“怎麼了這是?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
燈打開的時候,薑月因為久未見光,覺得很刺眼。他適應了一會兒才說:“茶幾上的東西,是我同學送給你的。”
薑月媽媽奇怪地拿起來打開,然後驚呼了一聲:“哇,好漂亮。”
薑月隨意地瞟了一眼,看到媽媽手上拿著一隻蔚藍色的大蝴蝶結。
薑月媽媽仔細端詳了一下說:“做工好精致啊,配色也很大方。”
薑月媽媽將發飾放下就去拆信,薑月看到那隻蝴蝶結有三層,最底下的那一層是淺淺的淡藍色反光麵料,中間是一層白紗,最上層的小蝴蝶結是香檳色的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