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薑月已經開打了,兩個男生都挺高的,打起來也是不分勝負,隻是打得家裏的東西碎了一地,還有些摔不碎的砸在地上就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吉良的房子就在二樓,聲音傳出來外麵聽的挺清楚的,剪年聽到有東西被打碎的聲音就嚇得抓著安雨濛的胳膊說:“是不是打起來了啊?薑月不會有事吧?”
安雨濛安撫她:“不怕的,五個男生裏薑月打架是最厲害的,你別看他瘦啊,力氣可大了,而且身手敏捷,出拳可快了。”
樓上爭執的聲音和著打鬥的聲音傳出來,隻聽吉良聲嘶力竭地說:“我親了我認了,我負責總行了吧。二話不說就要拚命是怎麼回事啊,還是不是兄弟啊!”
薑月憤怒的聲音傳來:“誰踏馬要你負責了!你居然敢動我的女人!”
安雨濛和剪年聞言都是一愣,剪年很快平靜了下來,裝作沒聽見一般,怯生生地問:“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別出事啊。”
兩人剛來到門口的時候薑月已經把門一腳踹開了,他回頭吼了一句:“再讓我看到你,保證打死你!”
薑月走出來就見兩個女孩子縮在走廊裏站著,剪年的眼睛都哭腫了,見到他盛怒的臉,也不敢看,又把頭低下去了。
薑月心疼地走過去,想摸摸她的頭,又覺得不太好,硬生生收回了手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剪年聞言就覺得該擠點眼淚出來,所幸她完全不需要醞釀情緒,光是想一想前世的悲慘日子,她的眼淚就能簌簌地流個不停,還挺好使。
她一哭,薑月就更加自責了,他將剪年送回家說:“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介紹奇怪的人給你認識了,昨天的事,你就忘掉吧,我也會忘記的,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人都是感情動物,對誰的感情深,第一時間就會站在誰的那一邊,不論對錯,不論邏輯。
就好像薑月心裏很關心剪年,在知道她被人欺負了的時候,第一件事並不是要把真實的情況搞清楚,而是馬上就暴怒了,人一旦處於憤怒的狀態,基本上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一套事情發展的路線,無關乎真實,他被自己猜測和想象的畫麵所欺騙,認為那就是真實的事情。
而且,吉良又比較大,在初中生眼裏他就是個大人了,一個大人和一個初中女生發生了這種事情,沒有人會覺得問題出在那個女生身上,同情弱者,是人的本能,更何況,薑月的心還是大大地偏向剪年的。
所以直到此刻,他還在勸說剪年忘掉不好的事,他也會選擇遺忘,因為那是人家的傷疤,不揭露是做人的基本禮貌。
就為著這件事,薑月心裏總覺得對剪年很歉疚,既不能在剪年麵前提起那件事,又無法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忘記了、平靜下來了,所以他總是在細心地觀察,她的笑容背後,是不是真的是開心的,還是,隻是在強顏歡笑而已。
薑月自己沒發覺,可是旁人已經感覺到,他對剪年的關心有點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