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禦寒走後一個月的時間,宮中一片風平浪靜,而在寧靜的背後,總有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感覺,令人心驚。
是夜,禦書房門口的一片肅穆,禦林軍來來回回走動的守衛。
在夜裏發出摩擦的聲音,突然,門前的一顆千年古樹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聞聲隱於樹上的暗一,突然“嗖”的一下睜開眼睛,氣勢深沉的盯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原本放在旁邊的手,微不可查的摸上放在手邊的配劍。
“何人,出來?”
他的聲音剛一出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突然一頓,隨即就看到夜雨,麵無表情的的從樹影下出來,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是我,夜雨,你可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宮裏的情況很不對勁,倒是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強烈要求,跟著王妃他們一起去邊關了,把如雪留下好了,哪還會在這裏擔驚受怕。
夜雨喃喃自語著,臉色忍不住黑沉了下來,腳尖輕點,一個轉身斜倚在旁邊的樹幹上,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禦書房的門口。
看見是她,暗一這才放鬆下來,聽到她的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半晌了才蹦出來一句。
“我早就知道了,別想沒用的啦,還是注意一些,保護好皇上吧,不然我怎麼像王爺交代。”
王爺在臨走時,特意進宮請求皇上,讓他和夜雨在宮中守著,有什麼事也好及時彙報。
皇上當然是二話不說同意下來,那激動的讓他都懷疑,皇上是不是被附身了,現在守好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一夜無語,天色朦朦朧朧亮了起來,陽光遮去夜的寂靜,宮裏開始逐漸喧鬧起來。
雖然人多,但是有條不紊,又安全的度過了一晚,寒竹和夜雨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皇上。”
寒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禦書房裏,站在皇上麵前,看到來人皇上並不驚訝,知道寒王放了幾個人保護他。
本來還想笑他大驚小怪的,不過他一份孝心,哪裏還能想那麼多,即可變同意下來。
皇上若無其事的像他點了點頭,繼續低下頭,批改麵前的一堆公文。
“何事,說吧。”
“還望這幾日皇上小心一些,我發現皇宮這幾日頗為有些不對勁,唯恐傷害到您,宮裏出現了不少陌生的麵孔。”
原本對他說的事還不怎麼在意,聽到最後,皇上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手裏的筆握的緊緊的,被他盯著的寒竹汗毛豎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多了不少陌生的人,就算是在笨的人也知道,這件事很不平常,不論什麼時候,擅自往宮裏插人,都是在挑動當權者那根敏感的神經。
現在都已經擺到明麵上來了,這,這是要……
隱隱有一種預感的皇上一把把筆拍到桌子上,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皇上。”旁邊的伺候的太監福公公看到他這副樣子驚呼一聲。
“你,先下去吧。”
到底不忍,皇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抖了抖,緊握成拳,直到寒竹走出禦書房,皇上才頹然的一下子倒在龍榻上,臉色一下子灰暗了幾分。
“你說朕是不是很失敗啊,他,他居然想要篡朕的位。”
福公公聽到皇上的話,心裏一驚,臉上沒有一絲反應,隻是彎著的腰又佝僂了幾分,他知道現在的皇上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回答,而是靜靜地傾聽。
果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皇上也不在意,本來也沒有準備要他回答,調整了坐姿,又接著說道。
“不行,朕還是不相信,就當,就當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吧。”
到底他還是不忍心,畢竟他也是自己的兒子,哪怕是不待見,倒地在身邊呆了這麼年。
禦書房裏皇上的心情沒有人知道,東宮的書房裏,看著眼前的一切,太子愉悅的眯了眯眼睛,誌得意滿的笑出了聲,看了看身後的謀士。
“哈哈哈,先生,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今夜就是我們的東風了,待本太子稱帝之日,必當不會忘記先生你等的從龍之功,定會大大的封賞你等。”
父皇啊,父皇,你那麼偏心寒王,有什麼好的都給他,現在呢,本太子就不信,今夜遠在邊關的寒王會趕回來救你,哼。
提到寒王,太子麵目猙獰的緊緊的盯著禦書房的位置,咬牙切齒的說出慕容禦寒的名字。
身後的謀士早就知道,他效忠的人對寒王的憤恨,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打擾。
寒王啊寒王,真是一國棟梁,不二的帝王之才,可惜了寒王再好,也不可能給他這份唾手可得的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