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閣和飄香院有兩批樂師,一批是年紀四五十的老樂師,在群芳閣工作已久。一批是年紀較輕的四個,兩年前才到的飄香院。老樂師與胭脂配合已久,不好擅動,而且經過考量,年青的樂師更加容易接受新的樂曲。所以,被帶來的是幾個年青的樂師。
林想見到的這幾個樂師,是因為做過牢,臉上被刻了‘囚’字,正經生意人家不敢雇傭,才淪落到這些下九流的地方混口飯吃。
年長的這個青年叫楚東,年紀也並不大,十八九的樣子,氣質略策清冷,樣貌很是清俊,隻是左臉那個大大的‘囚’破壞了整體的美感。他彈的一手好古琴,在飄香閣充當琴師已經兩年有餘。他還帶著三個十四五的少年,分別是楚西、楚南、楚北,樣貌與那個青年略有幾分相似,隻是不像青年那般清冷,臉上帶著幾分稚氣。
初見到林想時,他們一臉惶恐之中,還透著些許苦澀,似乎生怕林想辭退了他們。後來,知道了林想的意圖後,才放下心來。
不是他們托大,論彈奏樂曲,這個帝都也沒幾個人,比得上他們幾個。他們本就出生樂師世家,涉獵很廣,從琴、古箏、箜篌、二胡、編鍾,到簫、笛、瑟、塤、笙和鼓,他們不說樣樣精通,卻大都也略有小成。青年尤其擅古箏和琴,其他三個年紀小的,楚西擅箜篌,楚南擅簫,楚北擅鼓。
林想對於幾個人的到來無動於衷,她從沒有用古樂器,演奏過印度舞曲。雖然小的時候,她也學過古箏,但彈的也是些‘高山流水’之類的古曲。此時,她正想用古箏,試著彈奏出印度舞曲。
上學的時候,她曾是樂團的一員,樂感很好。對於印度舞曲也略有研究,她一邊回想著旋律,一邊嚐試著彈奏。彈奏出的樂曲即緩又慢,時不時的還停頓一下。到後來,林想越彈越快,順暢的彈完了一曲。
“叮……”林想雙手放在古箏上,止住了古箏發出的聲音。
“唉,彈奏出來還是有些奇怪啊!”她不自覺的自語道。
幾人聽到林想用古箏彈奏的樂曲之後,心神猛的一震。古箏彈奏一向平緩,聲音叮叮咚咚的,比較清脆,就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悅耳動聽。但是,林想的手法很快,彈出的樂曲雖然有些古怪,但是輕快、奔放、悅耳,別有一番韻味。
楚東盯著林想的手法,久久不能回神。
“冒昧打擾一下,夫人您彈的是什麼樂曲,在下怎麼從未聽過?”楚東原就是樂癡,聽到新奇的樂曲,終於忍不住上前發問道。
“噢,你們來了。”林想這時還是‘容姑姑’的打扮,她微微一笑,“我想演奏一首,輕快的、奔放、悠揚迂回的音樂,可以配那種妖嬈動人的舞姿的音樂。
楚東了然的點了點頭,憑著剛剛聽過的印象,試著彈奏了一曲,又稍加做了些修改。曲子雖然緩慢,但是樂調還在那裏。林想傾聽著楚東的彈奏,漸漸的沉浸在歡快的樂曲之中。果然不愧是出生在樂師世家的人,對於樂曲的理解比林想要高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