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事長說:“怎麼不妥當,我還沒見過弟妹呢?好了,別客氣了,我這就安排辦公室主任帶車去接弟妹,你先給弟妹彙報一下,我再把你嫂子叫出來,咱們今晚來個家宴……”
我不好再推辭,就給晴兒打了電話,晴兒聽了,也就答應了。
晴兒來了,王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還有我一起在集團的飯店豪華單間吃飯喝酒。
王董事長和夫人連誇晴兒漂亮,樂得晴兒喜滋滋的。
王董事長很能喝酒,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席間免不了又說了些感謝王董事長的話。
晴兒在席間知道了我要接山裏孩子來城裏玩的事情,很支持我的做法,同時說等孩子們來了,她也要參加活動,陪孩子們一起玩。因為她從明天開始就放寒假了,時間很充足。
我沒有理由拒絕晴兒,就答應了,心裏有些躊躇柳月和晴兒一起參加活動會不會出什麼叉叉。但是絕口不提柳月要去給鄉親們送年貨的事情,更不提柳月要和我一起去石屋村的事情。
一來二去,我和王董事長都喝多了,酒足飯飽之後,我醉醺醺和王董事長及其夫人告別,在晴兒的攙扶下回到了家,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後,我直接去了北方集團,和北方集團的辦公室主任對活動的行程及日程等具體事宜進行了具體的敲定。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午飯後,我從北方集團和王董事長聊了一會天,接近下午上班時間,告辭出來,哼著小曲,準備去單位上班,同時琢磨著給柳月彙報下我的成果。
到了單位,剛進辦公樓,迎麵遇到了馬書記。
馬書記見了我,眼光有些冷:“接到通知了嗎?”
“什麼通知?我不知道啊?”我說。
“通知你去市委宣傳部小會議室,有事找你!”馬書記說。
正說著,我的傳呼響了,我一看是柳月的:速到宣傳部小會議室來!
我忙說:“收到了,剛收到,柳部長打來的!”
馬書記臉上好像有一股怒氣,說:“那你就去吧!”
說完,馬書記就走了。
我有些發暈,怎麼回事?馬書記怎麼對我這樣的態度呢?柳月怎麼這麼突然給我打傳呼,也不說什麼事情,也不讓我回電話,難道是事情緊急,她也來不及提前給我說說?或者不方便接電話?
我來不及多想,急匆匆趕到市委宣傳部小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門,我一愣,會議室對麵坐著三個人,中間是柳月,兩邊是梅玲和劉飛,三個人臉上表情都很嚴肅,柳月的眉頭微微皺著。
見我進來,劉飛麵無表情地指指他們三人對過的單獨擺放的一張椅子:“江主任,你坐這兒!”
操,我坐這兒,好像是會審的架勢,審犯人啊!我有些生氣,看了看柳月,柳月也點點頭:“坐吧!”
我忐忑不安地坐下來,看著他們,半小時前還歡快的心情蕩然無存。
我知道梅玲和劉飛在這裏,柳月是不能表現出什麼的,不管她心裏是怎麼想的,都不能表現出對我的異常神態。
我晃晃腦袋,定定神,坐好,看著他們三人,說:“我剛到報社,馬書記說讓我來這裏,接著又接到柳部長的通知,原來三位領導都在啊,怎麼了?看你們的神態,都這麼嚴肅,好像是會審的樣子,嗬嗬……三位領導召我來,有什麼重要事情呢,是不是有什麼重要采訪任務呢?”
我強自鎮靜地說著,甚至還嗬嗬笑著,內心裏卻感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他們三人的神態都太不正常了,特別是柳月,臉上的表情很嚴重,我極少見到柳月有如此的表情。而梅玲此刻的表情顯得有些快意,雖然臉上很嚴肅,但那眼神裏卻流露出滿不在乎和嘲笑。劉飛呢,臉上什麼都看不出,麵無表情,眼神很認真。
我說完話,梅玲和劉飛都不說話,臉卻一左一右都轉向柳月,那意思是讓柳月先開口。
柳月抿了抿嘴唇,微微點了點頭,好像是意會梅玲和劉飛的意思,然後看著我,開口了:“江主任,下午剛上班,就接到張部長的安排,安排我和報社的梅社長以及劉主任聯合和你談話……按照領導的要求,這次談話是針對你個人的,請你以一個黨員和基層領導幹部的身份,實事求是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
柳月不稱呼劉飛劉總,稱呼劉主任。顯然是對他這個內部糧票的不屑。
我看著柳月那冷峻的神色,心裏打了一個寒噤,接著又看了看梅玲和劉飛,說:“請領導提問吧,我以一個共產黨員的身份保證,一定如實回答組織上的審問……”
柳月說:“我想糾正一下,江主任,我們今天,不是審問,我們不是執法機關,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沒有權力審問你,我們是受領導委派,找你調查一下情況,我們提出的問題,你可以不回答,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如果回答了,就要保證實事求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所以,對我們提出的問題,希望你能三思,慎重思考後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