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心中一動,轉移話題,說:“馬書記去考副廳級失敗了,我覺得真可惜啊!”
梅玲隨口說:“是啊,太可惜了,一大幫人費了那麼大的氣力,跑前跑後的折騰,最後是一場空,瞎折騰了……”
我做奇怪狀:“不馬書記自己考的嗎,怎麼還有一大幫人跑前跑後呢?”
梅玲眼皮一跳,立刻說:“是的,是他自己考,可是,我和劉飛他們跟著搞服務,做後勤服務,不就是跑前跑後嗎?”
我心裏冷笑一聲,接著說:“哎——馬書記這麼強的能力,做個縣級幹部,可惜了……他完全可以走的更遠,站得更高的……”
梅玲說:“對,是這樣……這次落空了,不過,也未必就沒有路子了,還得另外開辟別的途徑……”
我說:“還有什麼途徑啊?”
梅玲的眼光突然變得警惕起來,看了看我,掩飾地笑了下:“沒有什麼,我隨便說說的……”
我漫不經心地說:“馬書記要是下去做縣委書記就好了,縣委書記可是晉升副地級的穩妥跳板,是一條不錯的好路子!”
梅玲的身體突然一陣,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什麼我怎麼知道的?我不過是隨口說說,這縣委書記下一步都是安排副地級,不是一直的慣例嗎?怎麼?馬書記有這個奮鬥方向?”
梅玲似乎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忙說:“嗬嗬……這個我哪裏知道,再說了,這縣委書記,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馬書記說了又不算,他就是想幹,也未必就能幹上啊,這可是市委書記說了算的……”
我無意中說出的這句話,引起了梅玲的心驚,讓我注意到了,難道,馬書記真的有這個打算?被我無意中言中了?
梅玲似乎不想談論這個問題,說:“對了,你那朋友,柳總,把馬書記家嫂子的公司裝飾方案已經給我了看了,方案做得很好,很感潮流,價格也不高,報價30萬,我都同意了,先預付了一半給他們,他們已經開工了,進度還很快……這個叫柳建國的人,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小能耐!”
我說:“你對馬書記家的事情很上心啊,當做自己的事情來做了!”
梅玲說:“當然了,領導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我這也是給馬書記分憂呢!”
我嘲諷地說:“你也替馬夫人盡了不少義務吧!”
梅玲麵不改色:“這又怎麼樣?難道你打算去告訴馬書記家嫂子?”
我說:“我要是去告訴了,你怕不怕?”
梅玲冷笑一聲:“我怕什麼?你以為你說了,馬書記家嫂子會相信?再說了,我估計你也不會去告訴的,別忘記了,江峰,我們可是手裏都互相有對方的把柄的,大家都做個明白人,最好不過!”
我嗬嗬地笑起來:“這麼激動幹嘛,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我沒興趣摻和這樣的事,你和誰睡覺,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去告訴馬夫人,我豈不是得罪了馬書記,我自己沒事找死啊!馬書記對我這麼好,我報答還來不及,怎麼又會幹這樣的事呢?”
梅玲放心了,說:“總算你還是個聰明人,還知道馬書記對你的好,還知道報答!”
我說:“我這個人就這樣,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
梅玲看著我:“嗯……說得好,那麼,我問你,我們之間是有仇呢還是有恩呢?”
我說:“你說呢?”
梅玲說:“哎——我說啊,我們之間是恩情似海啊,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又豈是一夜呢,我可是心裏對你一直念想不斷的,每當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情景,每當我想起你像一頭公牛一樣日我的時候,我的下麵就濕了,就不由出水……”
梅玲厚顏無恥地說著,說著說著就下道了。
我不想和梅玲再說下去,趕緊走開。
在辦公室,陳靜帶著嘲諷的語氣對我說:“媽的,到底是一家人親啊,公私合營了,報社成自己家裏的了……”
我說:“怎麼了?說誰呢?”
陳靜說:“還能是誰呢?梅玲兩口子唄!”
我說:“怎麼了?”
陳靜說:“我今天才聽說,報業大廈的內外裝飾還有整個大樓裏麵的各種物品采購,都交給實業公司了,真可笑,這不是胡鬧嘛,明擺著讓實業公司吃報社,這個和監守自盜有什麼區別,本來是可以直接從社會采購的,讓實業公司剝一層皮,就成了實業公司的業績了,內部梅玲簽個字,老板簽個字,這錢就直接劃撥到實業公司賬戶了,這錢太好賺了……還有,那內外裝飾,實業公司根本就做不了,聽說他們接手後,直接轉包給了另一家外省的裝飾公司,直接就從中間賺取了高額利潤,你說,這不是拿著報社的錢倒騰嗎?我真不明白馬老板是怎麼想的,他不會糊塗到不明白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