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暈,說:“俺家寶寶就是嘴皮子活道好!”
我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那,姐,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口貨好唄!”
柳月的臉更紅了,看了看四周,說:“沒正經,一把年紀了,不知道羞!”
我開心地嗬嗬笑了起來。
一會兒,柳月看著湖水,感慨地說:“阿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依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或許,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包括張省長和楊哥,從他們和我們單獨談話的語氣裏,我就聽出來了……”
我說:“是的……這一點,我承認!我知道,當初一定有很多人不看好我們,很多人認定我們必定會以悲劇結束,但是,我是個理想主義者,我是個固執的理想主義者,我堅信真愛可以無敵,真愛可以跨越一切障礙……因為我堅信,因為我們堅信,所以,我們走到今天,我們不但能走到今天,我們還要走的更遠,一直走到我們的人生終點……”
柳月點點頭,沉思了一下,又說:“阿峰,你說,我們能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嗎?”
我說:“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這是一個悲壯而激晴的理想,現實裏,是很難的……”
柳月說:“既然如此,那麼,等到了必須要離開的那一天,你希望我們誰先走呢?”
我說:“我希望你先離開……因為,我不想我先走了,留下你孤枕難眠,讓你寂寞難過,我會送你走,然後,我再去找你……”
柳月臉上露出感動的表情,看著我:“哥——我也不想讓你孤枕難眠,不想讓你寂寞難過,我還是想和你一起走……”
我拍了拍柳月的臉,說:“傻孩子,不談這個了……現在我們正在好處,談這個,多悲情啊!嗬嗬……來,過來,讓老子親親!”
“呸——誰讓你做老子了!不給親!”柳月嗔笑著瞪了我一眼,伸手就撩起湖水往我身上澆……
我和柳月在西湖度過了浪漫美好的一個下午,第二天,我們趕回了家,趕回了學校。
自那次見到楊哥和張省長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麵。
時光繼續飛逝。
2011年6月底,妮妮以優異的成績從複旦大學畢業,離校那天,我和柳月一起去接她。
妮妮已經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活脫脫一個柳月的模子。
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逛外灘,妮妮挎著柳月的胳膊站在江邊,以東方明珠為背景,我給她倆照相。
這時,從我身邊經過的一對夫妻看著妮妮和柳月,女的小聲說:“你看,這兩個美女,長得這麼像,是姐妹倆吧?”
男的說:“當然了,一看就是……”
我聽了,心裏樂開了花。
照完相,我們一起遊覽外灘,妮妮趴在欄杆上,看著江水發呆,眼神有些悵惘……突然,妮妮扭頭看著我,冒出一句話:“小爸爸,晴兒大姐姐現在有消息了嗎?她到底在哪裏?”
我和柳月對視了一眼,柳月微微歎了口氣,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妮妮眼裏閃出深深的失落……
我看著妮妮純真而懵懂的眼神,心裏悵然。
直到現在,我們依然沒有得到晴兒的任何消息,隻知道她當時去了加拿大。
這些年來,我和柳月無數次談起晴兒,想起晴兒,牽掛著晴兒,祝福著晴兒,可是,卻一直沒有她的音訊。
想到晴兒,我的心裏又泛起了揪心的牽掛和疼憐,那曾經的往事又在腦海裏閃現,我看著滾滾而去的黃浦江水,不由想起了家鄉的那條大江,心裏喃喃自語:晴兒,我生命裏的女人,十幾年過去了,我的親人,你在哪裏呢?你過得可好嗎?
扭頭看看柳月,她正仰臉注視著夏日裏霧蒙蒙灰色的天空,眼裏充滿了思念和迷茫,似乎也如我一般的心情。
浩渺的天空中,一群白鴿展翅翱翔飛過……【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