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悅在心裏盤算了一陣,卻也的確沒有想明白,三皇子為何要這樣做。
她不過隻是檀府一個女眷,哪怕她順手救了太子殿下,三皇子應該也犯不著這樣想方設法地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清白名聲。
若是今日那花鈿之事她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又會如何?
最多不過她名聲盡毀,到時候無人娶她罷了。
無人娶她?
檀悅的眸光微微一動。
心中突然通透了幾分。
“今日我遭受這不白之冤,隻怕是因國師大人而起的吧?”
三皇子的目的是讓這寒城之中無人敢娶她,娶她的事情,隻之前顧子衍提過一次。
而三皇子與顧子衍,素來不怎麼對盤。
顧子衍聞言,輕笑了一聲:“嗯,我今日便是來負荊請罪的。”
負荊請罪?
這四個字從顧子衍的嘴裏說出來,檀悅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國師大人折煞我了,我哪敢讓國師大人來負荊請罪,左右這件事情對我也並無多大影響,就此揭過吧。”
顧子衍卻不怎麼滿意:“我送上門來負荊請罪,你竟還不要?”
……
檀悅實在不是顧子衍想要做什麼呢:“那國師大人,想要如何負荊請罪呢?”
“嗯。”顧子衍輕輕頷首:“我琢磨了一陣子,覺得最好的法子,便是以身相許了。你覺著呢?”
檀悅嘴角抽了抽:“我有些困頓了,先睡了,國師大人請自便。”
“自便?那我可以也躺上來同你一起睡嗎?”
檀悅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深吸了一口氣,才維持著語氣的平穩,輕聲問著:“有人知曉國師大人私底下是這副模樣嗎?”
“應該沒人。”
檀悅隱隱約約聽見營帳外有兵甲摩擦的聲音,應是巡邏的士兵正在經過。
檀悅輕輕點了點頭:“那正好。”
說完,便猛地掀開了被子:“啊,來人啊來人啊!”
營帳門立馬就被打了開來,隨後就看見守衛舉著火把走了進來:“檀小姐?”
杏雨跟在守衛身後:“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檀悅一臉的驚慌失措,咬了咬唇道:“我方才瞧見有老鼠。”
“老鼠?”守衛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檀悅是因為這個被嚇成這樣,麵麵相覷著。
為首的侍衛連忙道:“那讓屬下們來瞧瞧吧。”
尋了一圈,也並未瞧見老鼠的蹤影,檀悅仍舊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應當已經跑了吧。”
隨即才帶著幾分歉意地看向了守衛:“勞煩你們了。”
守衛退了下去,杏雨方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寬慰著:“沒事了,沒事了。”
檀悅垂著頭,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我本來是不怕老鼠的,隻是方才那老鼠爬到了床邊,從我手上爬了過去,想起來仍舊覺得毛骨悚然。我還是有些怕,要不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裏打個地鋪睡吧。”
杏雨連忙應了下來,去將自己的東西抱了進來,在地上鋪開。
檀悅望向杏雨,雖然杏雨在,可是以顧子衍的手段,他若是想來,想法子將杏雨迷暈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