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陳衝生日(1 / 2)

接過煙,陳衝略帶歉意的說道:“那逼娘們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裏去。”

“進去玩吧。”我對陳衝說道:“我心裏有數,你今天過生日別因為這點小事不開心。”

陳衝嘴巴張了張,還想說什麼呢,巴掌也從包間裏麵走出來,問道:“沒事吧?”

“沒事。”我再次對陳衝說道:“你快進去吧,今天你是主角,咱哥兒幾個都住在一起三年了,有啥過不去的?快進去陪其他人吧,我先回去了,最近工作累的難受,下半場我就不參加了。”

“我也回去。”巴掌對陳衝說道:“幫我倆和輝哥說一聲,有啥事電話聯係。”

“那成。”陳衝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有事電聯。”

我和巴掌走出車立方,他問我去哪兒玩一會兒?難得周末,他才不相信我是因為累了才提前離開的。我說真的是累了,心累。巴掌眼尖,問我是不是和夕顏還有點餘情未了?我失口否認,我和夕顏這幾個月都沒聯係過幾次,談什麼餘情未了?荒謬。

巴掌幹笑兩聲,摟著我的肩膀說道:“傻逼都看得出來,夕顏還是那麼在乎你,情急之下手機都拿起來砸人了,你還有什麼好否認的?你不想聽我廢話就算了,我要打車回去,你跟我一起走麼?”

“你自己走吧,我想自己溜達一會兒。”

“矯情。”巴掌丟下兩個字,自己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消失在金源大道。我抽完手裏的半根煙擠上公交車回家,在淺水灣附近的公交車站看到個瘸腿的乞丐在那賣唱,他的懷裏抱著木吉他,看不出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但是從人行道上經過那一刻,我聽到的是一種天籟,他懷裏抱的那把木吉他絕非凡品,音質、音色簡直太好了,我情不自禁的停下來多看了幾眼,不時的有路人在那個殘破的紙殼箱內丟下一些零錢,也有少部分的人駐足觀看。

我甚至忘記了回家,就這麼站在路邊盯著他的吉他,他唱了幾首歌之後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整理那些零錢,我也彎腰幫他,他禮貌的說了聲謝謝。我從兜裏掏出煙遞給他,他也沒客氣。他整理完紙殼箱裏麵的零錢,和我一起回到路邊的花壇邊坐下休息,周圍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他眼神鬆散的看著過往的人流,而我是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能把吉他給我看一看麼?”

他愣了一下,指著自己的吉他問道:“你也懂這個?”

“不懂。”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隻是喜歡而已。”

他並不吝嗇,把吉他從肩上拿下來交給我,在我撥弄琴弦的一瞬間就確認這是一把好琴,用“重金難求”來形容都不為過,比我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情不自禁的閉起眼睛唱起許巍的那首《藍蓮花》,這是一首用木吉他就可以演繹的很完美的一首歌,並不快的節奏配合掃弦的輕快感,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對於這個瘸腿乞丐我更不理解了,窮的都要飯了,怎麼還能買這麼好的吉他?處於好奇,我便抱著吉他問道:“為什麼你……”我發現我並不願意把他形容成一個乞丐,停頓了一下問道:“為什麼你舍得花重金買這樣一把吉他?不便宜吧?”

“兩萬八。”他露出自豪的微笑,“天價木吉他,很慶幸當年我沒有錯過它。我帶著這把吉他走遍了昆明的大街小巷,隻有你看到了它的價值,這算不算一種緣分?”

“算。”我認真的說道:“是我運氣好,抱著這樣的琴就想唱歌。”

“一起啊。”

“《春天裏》。”

我再一次抱著吉他站在這裏哼唱這首《春天裏》,與一個陌生的乞丐,沒有彩排、沒有預演完全是憑著感覺與對方合作,然而,這竟然是一次完美的合作,一曲終了,我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種知音般的興奮。夜已深,他把吉他收進自己的吉他包,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輕柔而小心,在收吉他的時候,他對我說道,“在我的生活中,這把琴就是我的全部,是一種精神寄托,你呢?什麼才是你最重要的精神寄托?”

“我……”我語塞了,我不知道怎樣回答他這個問題,在我的生活裏,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呢?這一刻我才認識到,自己活的是那麼的茫然,深處一個陌生的城市,竟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麼,慚愧的低聲說了句,“我不知道。”

他把吉他背在身後,無奈的搖頭說道:“我為你感到悲哀,你太貧窮了,貧窮到連夢想都沒有。”說完,他邁開腳步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走去,身影逐漸模糊在夜色中。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可悲,我竟然活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如一個瘸腿的乞丐。他說的沒錯,我太貧窮了,我貧窮的沒有精神寄托,連一個夢想都沒有。

回到家,我把QQ的個性簽名改成了:你的夢想是什麼?盯著屏幕發了幾分鍾的呆,眼睛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那個word文檔上,我的夢想是什麼?我的夢想就是有一天我這些過於理想化的文字可以被這個社會所接納,這就是我的夢想,可是……真的會有這一天麼?在網絡文學大環境的影響之下,我甚至看不到未來,這種絕望源於一次又一次的被退稿……或許,我的“夢想”隻能當成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