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離開,陳衝卻叫住了我,從地麵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低著頭說道:“對不起,秋寒,”
我不知道怎麼理解他這聲“對不起”,是因為搶了夕顏向我道歉還是因為對我的無禮向我道歉呢?對於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我不想和陳衝計較什麼,也沒這個必要。拍了拍他的胳膊,轉身獨自一人走向回家的路。
“秋寒……”陳衝在我身後追了上來,站在我對麵低聲說道:“我……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和你說這些,但是我真的很愛夕顏,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怎麼成全?”我看著陳衝低聲說道:“我不明白你還想讓我做什麼。”
陳衝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家?”
“現在。”我對陳衝說道:“明早還要上班,最近被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搞的身心疲憊。”
“不是這個意思。”陳衝提示我說道:“你被學校開除學籍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內蒙古?我問的是這個。”
“回內蒙古?”我略帶吃驚的說道:“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你不了解我家的那個小城,根河市都不如昆明的一個區……都不如昆明周邊的一個縣城繁華,在那裏沒有什麼從業機會,回去也沒什麼發展,現在我還有一份工作,先混著吧,混不下去說。”
“哦。”陳衝應和了一聲,低聲說道:“我知道說這些很自私,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如果可以,你早點回去吧,算哥們兒求你了,求你成全我和夕顏,謝謝了。”說完,陳衝在我麵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上了自己的寶馬,我心裏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想讓我早點離開昆明,相隔的距離有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就拉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特別想給夕顏打個電話,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夕顏把什麼都給了陳衝,就連上次夕顏和我說她和陳衝沒什麼的時候我都不太相信,直到今晚,我才清楚我誤會了夕顏,誤會的太深太深。
八個月前,我看到夕顏上了陳衝的車,那一刻……我不知道怎麼用語言來形容內心的痛,以至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沉浸在失戀的悲痛中,更多的是深深的自卑,在陳衝麵前,我竟然連挽回這段戀情的勇氣都沒有,如今陳衝自私的和我說這些,我是要選擇成全還是要怎麼樣呢?
回到家,我坐在客廳點了根煙,蘇羽冰穿著睡衣迷迷糊糊的從臥室裏麵走出來鑽進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隨口問道:“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嗯。”我答應道:“抽完就睡去,明天一起上班。”
周五中午,純淨廣告公司樓下的拉麵館。
我和巴掌坐在樓下的小麵館每人要了一碗牛肉麵,巴掌問我要不要加帽?(就是加五塊錢的牛肉)我覺得那五塊錢花的特別不值,撒謊說道:“不加,最近減肥不吃肉。”
巴掌罵道:“減個毛,老板兩碗都加帽,每份加十塊錢的帽。”
兩份超級加肉的麵端到我和巴掌麵前,這家夥先吃了好幾塊牛肉,才開始吃麵,我是習慣性的把牛肉留到最後吃,巴掌是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我卻做不到這麼灑脫。低頭吃著碗裏的麵,我低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和夕顏見麵,在酒吧。”
“然後呢?”巴掌問道:“是她把你睡了還是你把她睡了?”
“我們從酒吧出來的時候陳衝就在門口,她跟蹤夕顏。”
“我操。”巴掌頓時就驚到了,“啥情況?關鍵是陳衝怎麼還出現了呢?”
我反問道:“你覺得陳衝不應該出現麼?畢竟夕顏是她女朋友。”
“算了吧。”巴掌不屑一顧的說道:“今天就是咱倆在這聊,我心裏咋想的就咋說了,我替你感覺不服,陳衝這孫子太不厚道了,趁著你家裏有事的時候趁虛而入把夕顏給搶了,我都懷疑你是怎麼忍下來的。”
“別說了。”我夾起一片牛肉放在嘴裏,“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和夕顏怎麼樣是他們之間的事了。”
“那你和夕顏見麵又是咋回事?”
“夕顏關心我被學校開除的事,找我單獨聊聊,雖然分手了彼此還是朋友,安慰了我幾句,純屬朋友之間的關心。”
巴掌冷冷的丟過來一句,“嗬嗬,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夕顏對你關心的有點過分,同樣是朋友,我掛科她怎麼問都不問一句呢?”
“掛科和開除學籍能一樣麼?”
“接下來咋辦?”巴掌的語氣嚴肅了不少,“你現在被學校開除學籍,有什麼打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