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羽冰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你說吧,想要怎麼釋放?今天老娘就舍命陪君子。”
“換衣服去。”我提醒蘇羽冰說道:“穿的暖和點。”
我也回到自己的臥室,找了一身運動裝,還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買的,幾分鍾之後,蘇羽冰也很有默契的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裝,衣服是還有耐克的logo,蘇羽冰看著我問道:“是去跑步麼?”
“跟我走吧,出來你就知道了。”出門的時候我從廚房拿了條掃地的掃帚外加兩套橡膠手套,都是小號的,因為我幾乎不洗碗,蘇羽冰洗碗的時候還要帶著橡膠手套,理由是她擔心自己的手被洗碗液腐蝕……腐蝕……說的那麼誇張!
這個時間的街道空曠無比,晨練的人都看不到幾個,蘇羽冰雙手抱在胸前,跟在我身邊向小廣場走去,我看了看她,問道:“是不是有點冷?”
“還好。”蘇羽冰的長發邦成了馬尾,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咱們這是要去小廣場麼?”
“對。”我遞給蘇羽冰一副橡膠手套,說道:“義務勞動去。”
蘇羽冰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最後卻沒開口。晚上的小廣場非常熱鬧,賣燒烤的小販、在廣場鍛煉的老人、晚飯後散步的情侶……但是當這些人都散去,小廣場就變成了一片狼藉,尤其是深夜燒烤攤的離去,地上都是隨處可見的竹簽、啤酒瓶等等。
今天也不例外,我把掃帚遞給蘇羽冰,指揮她說道:“先去把燒烤攤附近的垃圾掃成一堆,我來撿地上的瓶子。”
“好。”蘇羽冰拎著掃帚就去幹活,我從另外一個方向,把地上的啤酒瓶、飲料瓶全都一一撿起來,擺放在垃圾箱附近,因為我知道,環衛工人會把這些瓶子整理起來去賣錢,昏暗的路燈下,我們倆的身影忙碌著,在打掃燒烤攤殘留垃圾的時候,發現了十幾個沒用過的紙杯,還在袋子裏放著,我把袋子收起來掛在了樹上。
小廣場上的垃圾已經變成數個“小山”,蘇羽冰直起腰用手背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還冷麼?”我站在蘇羽冰麵前問道:“咱們失誤了,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水。”
“沒事。”蘇羽冰喘著粗氣說道:“我不口渴。”
大約四點一刻,一輛垃圾車出現在小廣場附近,從車上下來了四個年邁的環衛工人,拿著“專業的掃大街設備”出現,當時我和蘇羽冰還在“奮戰”,環衛工人特別意外,接下來就是我們倆幫著這些年邁的環衛工人把垃圾收進垃圾車。
尤其是那幾個大垃圾桶,兩個環衛工人抬起來往垃圾車上倒的時候,我也過去搭把手,他們倆趕緊讓我去一邊,緊張的說道:“孩子這個我們自己來就行了,你看你,這麼好的衣服都弄髒了。”
“沒關係。”蘇羽冰站在我身邊說道:“回去我給他洗。”
環衛工人的眼神特別溫柔,輕聲說道:“你們兩個孩子真好,謝謝你們啦。”
因為有我們兩個人的幫忙,環衛工人們也比每天提前了半小時結束了清理小廣場的工作,坐在廣場邊的椅子上,他們都拿出自己的水壺喝水,那種碩大的塑料水壺,因為常年泡茶葉而布滿了茶漬。
不知道是哪個環衛工人發現了我掛在樹上的紙杯,拿到我們麵前給我和蘇羽冰倒了兩杯水,布滿老褶的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說道:“喝點水吧,這杯子不髒。”想到這,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水也不髒。”
我還沒等說話呢,蘇羽冰已經把兩杯水拿在手裏,對環衛工人說道:“謝謝您。”說著,自己就端起杯子喝起來。
環衛工人見我倆不嫌棄他們,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感激的說道:“是我們要謝謝你們倆,要不我們幾個哪有時間在這喝茶水啊!真的是太感謝你們倆了。”
此時已經接近了早上五點,和幾個環衛工人聊了幾句,我們倆便向淺水灣小區走去,在回去的路上,蘇羽冰滿身疲憊的挽著我的胳膊,輕聲問道:“為什麼你的發泄方式是這樣的?”
我沒有正麵回答蘇羽冰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句,“你有多久沒有聽到過有人像這幾位環衛工人一樣對你如此真誠的說一聲‘謝謝’了?”
蘇羽冰楞了一下,繼而是沉默,走了大約三四十米遠之後,她才對我說道:“我不記得了,可能很久很久了,你很在意別人對你很真誠的說一聲‘謝謝’麼?”
“不在意。”我對蘇羽冰說道:“但是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我不在意他們是否說一聲‘謝謝’,但是我在意別人對我是否真誠,我真的特別討厭那些爾虞我詐的交往,可是又沒辦法擺脫,工作生活中,處處都是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行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