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看著我半天嘴裏蹦出了兩個字,說道:“都想。”
“都想?”聽到這兩個字,我突然就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說道:“還好!還好!就怕程楠是個負心漢,騙的米姐癡情的在這等著他,他不出現或者是出現了告訴米姐感情結束,這樣的畫麵更可怕,還算這個程楠有點良心,和米姐在一起繼續經營這個酒吧也挺不錯,畢竟米姐都在昆明生活這麼多年了,這個小酒吧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這不是挺好的事麼?怎麼你還討厭這個程楠呢?難道你對米姐有感覺?”
阿哲並不否認自己對艾米有感覺,他隻是冷笑著說道:“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這樣,如果程楠真的是回來娶艾米的,什麼都好說,但是你知道麼?程楠結婚了!”
“噗……”我剛剛喝到一半的啤酒全都噴了出來,坐在我對麵的阿哲特別無奈,看了看身上被我噴的酒瓶,又看了看桌麵的燒烤,對老板說道:“老板按照剛剛點的數量,再來一份。”
我擦擦嘴角,問道:“阿哲你說什麼?程楠結婚了?他還米回來找米姐?”
“嗯。”阿哲對我說道:“程楠的確是結婚了,又回來找艾米……”
關於艾米的感情糾葛,大概就是這樣的,幾年前艾米來昆明旅遊,在這個酒吧遇見了程楠,那時候的程楠除了這個酒吧,一無所有。程楠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和阿哲有點類似,他當時經營酒吧的情況很糟,勉強維持開支。那一年的艾米23歲!在某個黃昏,艾米以一個背包客的形象出現在程楠的視線中,那一天的相遇很早,酒吧才剛剛開始營業,一個人都沒有。
程楠一個人趴在吧台上玩手機,艾米站在門口敲門,問道:“老板,有啤酒麼?”
程楠看到青春靚麗的艾米,微笑說道:“有,需要什麼啤酒?百威?還是青島?”
艾米微笑說道:“哪個便宜喝哪個。”
程楠就開了一瓶“大理V8”給艾米,那天是艾米第一次來昆明,那時候的酒吧還沒有小舞台,酒吧的生意慘淡的隻有那麼一兩桌客人,初到昆明的艾米還陶醉在一片喜悅中,抱著吉他在角落喝著廉價的啤酒,輕彈著吉他。
平時酒吧的客人幾乎都是喝完酒就離開,那天,很多客人多要了一杯啤酒,安靜的欣賞彈奏吉他的艾米,一直到很晚。
客人走的差不多了,程楠端著一杯紮啤來到艾米對麵,坐下來說道:“謝謝你,今晚有你在,我的營業額翻了一倍。”
艾米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程楠端起酒杯說道:“今晚免單,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有空多來。”
艾米笑起來,問道:“來幫你招攬生意,你就給我免單麼?”
程楠也笑起來,說道:“沒問題。”
那天晚上,艾米和程楠聊起了很多,關於理想、關於生活!程楠說他有一個夢想,30歲之前要賺夠了錢,徒步去西藏、去珠峰、去山南、去阿裏……但是那一年程楠已經28歲,整整比艾米大了5歲。程楠的夢想也正是艾米的夢想,但是艾米為了程楠,放棄了自己!
在遇見程楠之前,艾米已經身為一個背包客,靠一把吉他彈唱賺取路費行走很多地方,和阿哲有著同樣的經曆。
那天晚上,程楠在陌生的艾米麵前喝醉了,聊到理想,抱頭痛哭,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艾米深深的被程楠的理想主義所吸引,她選擇了留下。
程楠是一個膽小的男人,他不敢像艾米一樣,身無分無背著吉他就趕走天下。程楠要靠酒吧賺錢,攢夠了足夠的錢才上路,確保自己不會餓死在路上。
艾米就留下來和程楠一起經營這個酒吧,重新裝修了小舞台,艾米用自己的氣質與歌聲贏得了客人的認可,酒吧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好。
第二年,艾米24歲,程楠29歲,程楠攢下來的錢還不夠完成自己的旅行,3月份酒吧的房東又來催那年的租金,酒吧賬目上餘額很少,交過了當年的租金,隻剩下不到一萬塊錢,作為酒吧的流動資金都不夠,而程楠29歲了,他的夢想是30歲之前徒步走完那些路。
艾米心疼程楠每天鬱鬱寡歡的樣子,她把酒吧的一萬塊錢取出來交給了程楠,還把程楠的卡號記下來,對程楠說道:“你去吧,完成的你夢想,我一個人留在酒吧等你回來,賺到錢我會打在你的卡上,你不用擔心自己在路上的費用,我來支持你,完成你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