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玖把她抱進懷裏,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你都還沒有考慮過,所以你現在說的一定不是心裏話。”如果沈之嫿現在說的是真心話,那麼她昨晚說的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呢?他在沈之嫿心裏又算什麼呢?
沈之嫿被他身上的鬆竹香所感染,伸手想要抱一抱這個受傷的男人。但她的動作隻做了一半,因為如果她抱住了秦竹玖,就是給了他肯定的回複,就代表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沈之嫿記得秦竹玖從前說過,他並不相信愛情,她又怎麼知道這是愛情,而不是秦竹玖的一時興起?沈之嫿說:“秦先生的喜歡,我承受不起。”
秦竹玖漸漸鬆開手,他笑了兩聲,隻是為了掩飾他的失落。秦竹玖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沈之嫿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心裏空落落的,還有一點點疼。
秦竹玖回到了秦公館,幺四一臉興奮的迎上去說道:“三哥,送沈小姐回家啦?”
經過了早上那一幕,秦竹玖在幺四心裏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之前他還以為三哥和沈小姐吵架不和了,所以三哥最近才沒有去找沈小姐,現在看來,三哥就是三哥,果然不走尋常路,還沒有買票就已經上車了啊。
秦竹玖忽略幺四的問話,反問道:“你知道上海哪裏可以找到治肺心病的新藥嗎?”
幺四說:“知道呀。不過三哥你怎麼也關心起這個問題了?最近找我問這個藥的人還真不少。\"秦竹玖問道:“除了我還有誰?”
幺四說:“生紗產的賈老板,前幾天剛來找過我。也是問這個藥。”
“賈老板要治肺心病的新藥做什麼?”秦竹玖問。
“賈老板不是新進了一批機器製紗?但他的生紗產環境一直不好,他為了賺錢,讓手下的工人夜以繼日的待在產裏,那些人能不得肺病嗎?”
秦竹玖說:“所以你賣藥給他了?”
幺四說:“我哪裏有藥啊!這批新藥一進上海就被白孝行這奸商給壟斷了,賈老板向白孝行買藥,白孝行開出了天價,我猜白孝行就等著這次把賈老板的生紗產一口吞了呢。賈老板走投無路,就來問我上海還哪裏還能買到新藥。”
幺四又說道:“三哥,那個姓白的最近不是在巴結你嗎?你想要新藥,向他要不就行了。”
“不行。”秦竹玖說道:“白孝行吞下了那批軍火,現在正想盡辦法,要把軍火運進上海,如果我找他要新藥,他一定會借機讓我們開放碼頭,好偷運軍火。這件事隻有等他自己坐不住來找我們了,我們才有優勢。”
幺四想了一下說道:“如果白孝行這條路走不通,上海就隻剩一個人有新藥了。”
秦竹玖問道:“是誰?”
幺四說:“謝瑜你認識吧?”
秦竹玖說:“夜上海裏最有名的交際花。”
幺四說道:“人家一個月前已經從良了,你想要的新藥,就在她男人程厲的手裏。不過你也知道,程厲這個人不好相處,他做事情全憑心情不講道理,和你一樣,隻不過你做的是白道上是生意,他走的是黑道上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