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整個上海灘裏,唯一能與她相較的,大概也隻有黑路子上的大佬,謝府的程厲。幾個在別墅裏伺候的久的傭人,隱約知道這個女人以前好像姓孟。但真正有人來找這位女士,又都是稱呼其為秦女士,秦嬌。實在是讓人費解的很。
不多久,另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向女人遞上一個信封。女人拆開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延安城燕子醫館白鴿幾個字,女人嘴邊勾起邪惡又滿足的笑,白鴿…嗬…白鴿…嗬嗬嗬嗬嗬…女傭不禁毛骨悚然,女士又是怎麼了?
這兩年來,她都在不停的找一個女人,那個叫白鴿的女人。秦竹玖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了那個叫白鴿的女人,這些怎麼會是白鴿的呢?這些都應該是她的。屬於她的東西,她都要一點一點的,拿回來。
秦嬌站起身,高釵旗袍露出她一截雪白的大腿,傭人問道:“女士,飽了嗎?”
“不吃了。”秦嬌說。傭人們暗暗鬆了一口氣。總算逃過一劫。
秦嬌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場所有人,“可是,今晚的蘸料怎麼少了一樣?”
一旁的女傭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害怕的說:“女士,還,還沒來得及擺上。”
“沒擺上?”秦嬌的語氣寒冷徹骨,走到女傭麵前,用高跟鞋狠狠的蹬了那個傭人一腳,傭人立刻被踹倒在了地上,手上的蘸料碗也被打翻,原本幹淨潔白的地毯上,立刻多了一處髒汙。
傭人還來不及喊一聲疼,就見秦嬌在她麵前蹲了下來,往地上的蘸料裏吐了一口唾沫,語氣冰冷的說:“把這些,都給我吃了。”
那個女傭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嬌,這些都是蘸料,而且已經打到地上了,怎麼吃?另一個伺候秦嬌最久的女人見到,似乎是不忍,上前勸到:“女士,她是新來的,所以有所疏漏,還請女士…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被秦嬌狠狠的反手甩了一巴掌。秦嬌的手上戴著兩個碩大的鑽戒,這一巴掌,直接在傭人的臉上拉出兩條驚人的血痕。
秦嬌眼神淩厲的眼睛盯著她:“她是新來的,你難道也是新來的嗎?她不懂規矩,你也不懂?什麼時候一個下人也有資格對我做的事情指手畫腳了?”
撕裂一樣的痛從臉上傳來,女人竟不敢再說話,直接朝孟天嬌跪了下去,她甚至不敢抬手捂住臉上疼痛的傷口:“女士,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多話。”
她怎麼就忘了,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可怕啊。秦嬌既然敢拿刀殺人,又怎麼會在乎她伺候了秦嬌這短短兩年的情分?女傭忘不了,從前偶然見到的秦嬌抱著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骨灰壇睡覺時的場麵。秦嬌她一直都是一個瘋女人啊…
秦嬌看著兩個傭人一聲嘲諷,“哼,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從骨子裏就是一個低賤的下等人。”她說著,踩著她私人定製的高跟鞋,往樓上走回去。她的背影是那麼驕傲,她的身體是那麼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