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時候,身體還趴在我的身上。”孟天嬌喝下一口紅酒說道。“從孟公館裏逃出來以後,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找到一個依靠。整個上海灘裏,我唯一能依靠的男人,就隻有一個令人作嘔的孟長匈。”
“她雖然是我奶奶領養回來的孩子,卻對我的母親愛的很深。這一點我從小就知道,所以我憑著和我母親年輕的時候極其相似的一張臉委身於他,做了我最惡心的事情。我成了一個滿足他身體需求的工具,任由他把我糟蹋。”
“我也不知道那樣渾渾噩噩的時間過了多久,隻是記得有一天我終於找到了機會。”孟天嬌說著,臉上露出癡迷的微笑。“那一天他和以前一樣玩弄我,在我的身體上留下痕跡,我從被子裏掏出一把刀,一刀捅破了他的脖子。”
白鴿已經冷靜下來,靜靜聽著她對自己從前的陳述。她沒想到過孟天嬌竟然也經曆過這許多的苦難。但是她依然不會原諒孟天嬌。因為這一切都是孟天嬌自己做的選擇,是孟天嬌種下的惡因得來的惡果。
孟天嬌說完,臉上又流露出痛苦的模樣,“你知道我有多愛竹玖嗎?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但是我依然愛他。我抱著他的骨灰睡了幾年,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他。原來他沒死,原來他和你在一起活的好好的,還有了一個孩子……”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廠房的門被人推開。從光亮處走進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的身影一如白鴿所熟悉的那樣,欣長高挑,讓人安心,秦燕。
孟天嬌往另一個空置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抬頭看著他問道:“竹玖,你來了。你來的這麼快,是想見我,還是擔心她呀?”孟天嬌知道秦燕找到她隻是時間的長短問題,所以她從一開始就並不打算躲。
秦燕看了一眼被懸在梁上的白鴿,和她身下排列的那些刀片,心中的不安比之前沒有找到白鴿的時候更加的濃烈,“天嬌,你冷靜一點。”
孟天嬌舉著酒杯走向秦竹玖,看著他身後問道:“你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嗎?”
孟天嬌給他留了一封信,要他一個人來找她。如果他不聽從,她就會立刻殺了白鴿。秦燕不能拿白鴿的性命冒險,他說:“是。”
孟天嬌笑了笑,把酒杯遞給他,烈焰紅唇輕啟,“來,那一天那杯酒被你砸了,你沒有喝到,今天我們補上。”
秦燕接過酒杯,猶疑的看著她,不想孟天嬌竟然突然厲聲喝道:“給我喝!”
秦燕舉起酒杯,一口飲下杯子裏的酒。孟天嬌又笑了起來,拿過他手中的空杯說:“很好。你從前要是也這麼聽話的喜歡上我該多好。”
秦燕問道:“還想要我為你做什麼,你才願意放了她?”白鴿被一根繩子懸在房梁上,想要救她,憑著一個人是做不到的。這就是為何孟天嬌讓他一個人來的理由,她要讓他沒有救走白鴿的可能,服從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