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子彈打中薑祝的手臂,他手上抓住的繩子立刻因為臂力支撐不住而鬆開。
“啊——”白鴿一聲尖叫,剛才被拉上去的距離,立刻因為薑祝的鬆手而落回了下去。而就在秦燕因為擔心而扭頭去看她的同時,孟天嬌將懸著的繩子開關放下,白鴿便從上麵直直落了下去……
白鴿緊閉雙眼,這一次,算是真的走到頭了。不過能在死之前再見到他一麵,也算是值當了。隻求,他們的孩子,蔓蔓和小煜,以後能找到對方……不要像她這一輩子一樣,受這樣多的苦。
幾乎是死一樣的寂靜,白鴿緊閉著雙眼,竟然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是因為快要死了,所以反而感受不到疼痛嗎?她忽然覺得,一點都不害怕了。
“嗯……”一聲極痛苦的悶哼在白鴿身下響起,白鴿膽顫心驚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她最熟悉的眉眼。她看見他身下鮮血漸漸淌出,刺目到讓她紅了眼。
他是一個很能隱忍的男人,白鴿一直都知道,就算再疼,他都不會說一聲。
究竟,要憑著怎樣的勇氣,才能讓一個人在生死關頭,奮不顧身縱身一躍跳到那鋼刀鐵板上,用自己的命換她的平安。他身下的鍘鍘鋼刀,不知道沒進了身體多少,殷紅多的血好像她止不住的眼淚一樣流出來。
“唔……唔……”她那麼想去叫他的名字,可是被膠帶封住的嘴,隻能發出悲戚的嗚嗚聲。竹玖,不要離開我……你不可以這麼離開我……
疼,真的很疼。這樣的疼,讓他想起從前她在上海的時候,她離自己而去的時候,心上的疼。可是比起那種疼,秦竹玖忽然覺得,這樣的疼,好像又不算什麼了。比起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你離開,這樣的疼,他能忍。
他抬起已經沾上血的手一點點撕開她嘴上的膠帶,蒼白的臉上竟然揚起一抹笑。“還好,你還平安。”你平安,就都是值得的。
白鴿從他身上爬下來,他躺在鋼刀上,她不敢去輕易砰他,可是除此之外,她竟然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要做什麼。“你怎麼這麼傻,你不要嚇我,好多血…竹玖…竹玖…”你如果不在了,竹玖,我該怎麼辦……
孟天嬌跪坐在地上,看著從秦竹玖身下流出來的鮮血,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的她已經形同一個木偶,毫無生氣。
秦竹玖抓住她的手,口中吐出一個微弱的字,他說:“走。”
白鴿拚了命的搖頭,淚水就像決堤了一樣,她哭著說:“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我們已經分開了太久,這一次分開,我就再也見不到了。竹玖,我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要趕我走。”
秦竹玖的手撫摸上她已經嚇得蒼白的臉,說道:“戒指……替我,保管好。”
“我不要,我要你戴著它,我要你好好的陪在我身邊。沒有你在,戒指還有什麼意義。你不是說要陪我度過餘生嗎,你說話不能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