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蝶戀花(1 / 3)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別墅外的地燈亮起,望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職員們下班離開了;而老騙子還沒出現。

前台姐走進來,把祝童的行李放在距離門最近的沙發上。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沿海高速正在維修,董事長也許會晚點回來;我為你接風。”於藍提起祝童的提包,領著他向外走。

祝童對於藍的細心與周到隻有感激,剛走出別墅,濱海大道上駛來部桑塔娜000,車門打開,一位風度十足的青年官員走過來,站在於藍麵前。

“於姐,你要去哪裏?”著話,眼睛不斷看向祝童這邊。

“陳鎮長親自來了,對不起,我有客人,忘了給您回電話了。”

於藍打開寶馬5的後門,把祝童的行李放進去,卻沒為雙方做介紹:“抱歉了陳鎮長,我們這幾事情多,學校的錢過幾就送去;到時候還望鎮長出麵請幾個朋友來捧場,為我們宣傳一下。”

“我不是為錢的事;”陳鎮長似乎感覺到祝童的威脅,上前一步:“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改吧,我在海龍坊單獨請您;今實在抽不開身;您看,我們還有事要談,陳鎮長,再見了。”

於藍招呼祝童坐進寶馬5,按開車窗送給陳鎮長一個嫵媚的微笑,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好車就是好車,祝童舒服的把自己埋進皮座,看到於藍的大腿,笑道:“你還是那麼迷人,陳鎮長看來對你情根深種啊。”

“他隻對錢和官情根深種;”於藍把寶馬5開上沿海大道,瞄一眼後視鏡;“陳鎮長是市裏的下派官員,鎮上縣上都他是最清廉的一任鎮長,也幫了我們不少忙。但是,他要不僅是我,還有整個望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這裏本來就不大,我們這些年也交了不少朋友。陳鎮長的哥哥是市人行行長,我們的貸款本來已經批下來了,就是他們兄弟在背後搗鬼。”

“噢。”祝童不在意的應一聲。

這一點也不奇怪,老騙子在本地一點根基也沒有,做出這麼大的事業,沒人眼紅才奇怪呢。

“你不生氣嗎?”於藍奇怪的看祝童一眼。

“望海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是董事長和你的公司,我為什麼生氣?”

以前的鎮隻有幾條街,現在雖然發展了,卻也沒大到需要寶馬5狂飆的程度。

於藍對祝童很不滿意,冷著臉把車開進又一座別墅;車庫的門自動打開,寶馬5開進去後,又自動關閉。

“隨便坐。”進入客廳後,於藍把祝童獨自丟在那裏,進裏麵換衣服。

空調嗡嗡啟動,房間裏很快達到穿不住厚衣物的溫度。祝童脫下外衣掛在門後,環視一圈後不能不承認,於藍很位有情調的女主人,客廳裏布置的簡單隨意。

幾本散在沙發上、茶幾下的女性期刊,懸掛在矮燈上的蘭色風鈴,酒吧上倒懸的高腳杯和高低幾瓶紅、白酒,處處顯示出女主人獨處的溫情:玲瓏雅致,恬靜閑適,

K表的指針指向六點二十,老騙子還沒消息,葉兒的電話來了。

“李想,在哪裏呢?”吳味兒普通話輕柔,使祝童的心裏立即充滿月光。

“今院長簽字了,一切順利,正準備給你電話呢?”祝童站起來,看門走出別墅。

外麵果真有一輪明月,附近的三座別墅裏都亮著燈,祝童這才發現,礁石就在不遠處。

於藍換一身便服,在門前看著;祝童伸出食指在嘴前搖兩下,於藍微微一笑,轉身回房間,輕輕關上門。

“別太累著了,李想,我是不太自私了?你——父母會舍得你離開嗎?”

葉兒有點擔心,他們相聚的時間不多,很多話都沒來得及交流,這使騙子有充分的發揮空間。

“我是個孤兒,自跟著師父長大,他是我父親的好友;知道我有了女朋友,高興的很呢。是,上海也不錯,也許對我前途有更大的好處。”

“那就好;”葉停了片刻,電話裏傳來公交車到站的聲音;“李想,我不知道你是孤兒,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葉兒,我會盡快去上海,想你了。”

“我也是,姐姐,要和你談談,李想,你千萬別著急;她——,黃海雖然。”葉兒有些為難。

“放心吧,她關心你是應該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祝童想象著她在擁擠的巴士裏與自己通電話,心裏有些難受,安慰葉兒幾句,互相電吻後,掛斷電話。

回到客廳裏,看到於藍也剛放下電話。

“董事長今晚不來了,你妹妹生急病住院,周嬸在半道打電話叫他轉回威海。董事長他回去看看,明一早一定趕來。”

“太巧了。”祝童關好門,看著電話問:“我能和你們的董事長幾句話嗎?”

“來都來了,不急這一會兒;董事長有很多話要當麵對你,我想,他現在最操心的祝眉的病,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客廳一角的酒吧處響起嘯叫,於藍走過去操作;那是一架酒精咖啡爐。

“是給女朋友打電話?”於藍轉身,眼眸半掩在嫵媚的長發中。

“算是吧。”祝童應付一句。

於藍上身換了件寬鬆的乳色線衫;寬寬的領口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飄軟的長褲貼近雙腿,比短裙還誘惑些。

“她一定很漂亮。”女主人端兩杯咖啡走過來,在祝童眼前的茶幾上放一杯;坐到對麵沙發上,用支精致的銀勺攪動手裏的咖啡;“你是個對生活要求很高的人,尋常女子栓不住你的心。”

“我?海邊野孩子一個,怎比得了你在大都市見識的多。”祝童端起咖啡抿一口,微苦的液體充斥口腔;他實在不習慣這樣的飲品,雖然如今喝咖啡在某種意義上,是品位的象征。

“你吧,我到北京去找你,正好碰到你在幸福的準備婚禮,所以沒打擾你。我想,你應該很有一份很安穩的生活,為什麼又到這裏來?”

“他出車禍了,在醫院裏躺了兩年,隻有一口氣能證明他的生命還沒結束。去年,我簽字同意,放他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於藍不在意的,似乎那是別人故事;“三年前,在我們結婚兩周年的那,我曾經的丈夫開車去津,剛出北京就出車禍了。他是個好男人,但不是個好丈夫。”

“為什麼不是個好丈夫?你看,對你們的語言方式,我很難理解。”

於藍輕笑一聲:“你沒聽過無性婚姻嗎?我們隻是一起做伴,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互相不幹涉。那樣能避免很多各方麵的壓力。”

“嗬嗬。”祝童也跟著笑兩聲,又喝一口咖啡,忽然感覺眉心跳動鼻腔發癢;又一個巨型噴嚏就要脫口而出。

祝童連忙捂住嘴,生生把這個噴嚏壓回去。

於藍看祝童憋得滿臉通紅,遞過來幾張軟紙,關切道:“你沒事吧?是不是受涼了?”

“沒什麼;”祝童用紙擦擦眼角的淚水;“衛生間在哪裏?”

於藍把他引到一扇門前,打開裏麵的燈光:“你一會兒先看電視,我去準備晚餐;董事長特意交代過,要好好招待你;周嬸過,你喜歡吃海虹;我讓海龍坊送來一些,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