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傑薩尊活佛和真珠竇雨虹在鳳凰城停留了三。
他們被安排在王廟後院的客房裏,與前來與祝童切磋的金佛寺無虛大師、道宗兩位長老比鄰而居。
第二下午,金佛寺空寂大師來到鳳凰城,傍晚時分,羽玄真人也到了。
第三上午,祝童在王廟大殿裏舉辦茶會招待布寺的客人,空寂大師、羽玄真人作陪。
一開始,茶會的主題很空泛,逐漸就集中到輪寺的地位及歸屬問題上了。
仁傑薩尊活佛此次前來還有兩項具體事務。
其一,向江湖酒會召集人祝童轉述一個消息:大漠周圍二十三座寺廟的活佛或主持大喇嘛們耐心已經被耗盡了,他們派出代表去布寺求見鷹佛,表示要聯合起來將霸占輪寺的妖僧空雪趕出紅戈壁。
原因在於,過去的一年裏,多位很有影響力的活佛接受空雪活佛的邀請駕臨輪寺,成功地舉辦了數次影響頗大的法會和講經會。輪寺本就有良好的信眾基礎,這一來更是名聲鵲起,每都有眾多的漢藏信徒前往參拜。
一些原屬於他們教區的信眾過世後,竟然選擇在請輪寺喇嘛做超度儀式。這,當然會影響到他們寺院的香火。要知道,有相當多的信眾會在過世後將名下的牲畜財產獻給寺廟。輪寺既然為他們舉辦了超度儀式,那些財貨理所當然地被輪寺笑納了。
還有更深層因素,甘露坊已完成基礎設施建設,輪寺知客僧無魚大喇嘛到處奔波,成功地吸引了眾多客商入住。甘露坊不惜花費巨資邀請多位明星大腕前去做客,且不間斷地在西京乃至北京的中央台做***,宣傳紅戈壁的壯麗奇美風光以及甘露坊大漠綠洲的舒適環境。
今年的旅遊旺季,輪寺成為各家旅行社和散客們的必遊之地。遊客們的時間都是有限的,遊客帶來的顯性收入與隱性收入對各家寺廟來都占相當大的份額。可甘露坊旅遊服務公司開發出兩條深入紅戈壁的旅行線路,以戈壁淘金為噱頭,生生地把遊客們留在了輪寺。
如此一來,輪寺左近寺廟的活佛喇嘛與靠這些寺廟為生的閑散人員們不著急才怪呢。
鷹佛已經表示了不會親自出麵,但他派出了兩位聖光喇嘛和十位鐵棒喇嘛,由貢嘎木活佛帶隊入住布寺與輪寺之間的另一座布寺屬下道場齊寺。
仁傑薩尊活佛的使命是希望服江湖道,主要是勸一品金佛今後行事不要太囂張,給別家寺廟留些財路。如果這個要求能得到良好的回複,住在齊寺的那些人不會出手幫助那二十三家寺院。
可是,這件事明顯不是空寂大師能做主的,空雪大師成為空雪活佛後沒有回過金佛寺,更沒有向空寂大師彙報過工作。輪寺實際上已經脫離了金佛寺控製,甚至與江湖道也沒多少幹係了。
這些話肯定不能對仁傑薩尊活佛的太明白,畢竟,輪寺是祝童召集人馬搶下來的。
事實上,現在的江湖道眾人之中,也隻有祝童對輪寺還有些影響力。他和江魚和雪狂僧之間不上有什麼交情,但隻要他肯出麵話,輪寺肯定會給他點麵子。
這,與他江湖酒會召集人的身份沒多大關係,那兩個人都是不怕地不怕的主,祝童是少數幾個讓他們有所顧及的人。
當下午,祝童與空寂大師、羽玄真人商量一下,決定暫時置身事外。
輪寺已經失控了。無處大師當初代表金佛寺承諾,未來的十年內將輪寺所得三成上交給江湖道理事會,作為對八派高手的謝金。後來,雪狂僧忽然發飆,江魚做過同樣的承諾。可是這筆錢至今也沒人看到過。
雪狂僧和江魚能扛過去是他們的造化,抗不過去,他們肯定會尋求來自江湖道的幫助。那個時候,什麼話都好、什麼要求都好提了。
晚上,焚摩尼和時覺摩尼來到鳳凰城與仁傑薩尊活佛彙合,王廟後院擺出素席。席間,祝童隱晦地告訴仁傑薩尊活佛:空雪活佛出身江湖道,卻有江湖道漸行漸遠的趨勢。
話到這裏,仁傑薩尊活佛心裏有了定數,這個話題就此略過。
仁傑薩尊的第二件事與道宗有關。
布寺有位信徒開了家製藥公司的,年前的時候他們生產了一種很受市場歡迎的新藥。問題在於,這種新藥是道宗去年新成立的製藥公司的主打產品。也就是,布寺的信徒以某種不正當手段得到了那種藥的配方,以他們公司龐大的營銷網絡與多年經營出來的品牌口碑,將道宗的製藥公司的市場份額占領了一大半。
這種事如果打官司的話,三五年都不會有個確切結果。羽玄真人一方麵聘請律師正麵起訴,另一方麵使用了點見不得人的灰色手段。現在,那家公司生產這種藥的分廠被傳鬧鬼,高層管理人員怪病纏身,不少都住進了醫院,一線工人紛紛辭職,日常生產處於半停頓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