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一聲喊弄得僵在原地,屏住呼吸,朝他看過去。
隻見他沉著臉,朝我不悅道:“你是不是偷偷按了筆記簿上的密碼鎖?”
我忙點頭,剛想要解釋,結果他就朝我怒吼起來,“難怪血蠶會出來!你驚到它了。”
“這條紅色的蟲子叫血蠶?你知道它在你的筆記本裏?”我聞言吃了一驚,忙再次看向地上的血色蟲子。
隻見它這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不動了,居然停了下來,並且頭部翹起,腹部那些小短腿還在交替的蠕動著,好像在努力感應著什麼。
旭雲沒回答我,而是重重的跺了一下腳,那條蟲子就像是感應到了一樣,立馬身子一僵,然後頭部貼地,弓著身子,快速的朝他跺腳的方向爬去。
“小心啊旭雲!”見蟲子眼看著就要爬到他身上去了,我心就揪了起來,朝他擔憂道。
旭雲並不如我這麼慌張和害怕,隻伸出修長的大手來,在空中瀟灑的劃了個弧度,便有一些細小的粉末從他手中灑下來。這些細小的粉末落到透進來的一縷陽光上,竟然閃出熒光來,很是好看。
不過,等這些晶瑩的粉末落到正爬動的血蠶身上的時候,它就身子一縮,慢慢地它的身體就像吹了氣的氣球一樣越鼓越大,直到脹到雞蛋大小時,突然傳來“砰”一聲,炸裂開來,地麵上被濺的到處是血紅色的粘液。
見它突然炸開,我嚇了一跳,“你給它身上灑了什麼?它……它怎麼好好的炸開了?是死了嗎?”
旭雲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從樓梯上繞過濺出來的粘液,走到我身邊,將我拉到跟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圈,估計見我沒事,才舒了口氣回道:“我給它身上灑了藥鹽,它現在已經化掉了。”
“為什麼要化掉它呢?而且……而且你的筆記本裏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蟲子啊?”
“如果它不是差點攻擊到你,我也不會舍得化掉它,它可是我和一個養蠱的人要來保護密碼薄的。”旭雲掃了一眼那血蠶爆破留下的粘液處,臉上浮現不舍的表情。
原來是蠱蟲子,難怪長得這麼怪。我們苗寨,現在還偶有人用特殊的方法養些毒蟲子,俗稱蠱。養蠱的人則被稱為巫蠱師或養蠱師,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們。不過,我們寨子裏是沒有巫蠱師的,估計,老公是去別的寨子裏求來的蠱蟲。
就在我驚奇的時候,旭雲已經走過去,單膝一屈,躬身撿起了那本密碼薄,緊緊捏在手裏,麵色有些陰鬱。
旭雲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現在,他即使很不高興我按了他密碼薄放出血蠶,也沒有太多的怒容呈現在臉上。隻是,不願和我多話了。
“老公,對不起,我剛才不該沒經過你的同意,去碰你的密碼薄……”他既然不怎麼願意理我了,我隻好主動找他承認錯誤。不然,誰知道他會不會把情緒壓到晚上,再狠狠的“懲罰”我?
我這樣主動認錯的話,並沒有讓他消氣理我,他始終沉默著,並在沉默中將密碼薄放回抽屜,再鎖上抽屜,又拿拖把擦幹淨地上那些粘液。
我過去奪他手裏的拖把想幫忙,他都隻是閃身,躲了過去,依舊沒有理我。
我站在一邊,仿佛自己就是個隱形人一樣,漸漸委屈起來,淚水也不自覺的湧出眼眶,順著下巴,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直到這一刻,他才放好拖把,走了過來把我給摟進懷裏,“哭什麼哭,做錯了事情,還不讓我晾晾你了?”
“我剛才不是都和你道歉了嘛……你還怪我,還不理我……”我越說越委屈,伸手就要推開他。
他看出我的意圖,不等我的手碰到他單薄的胸膛處,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哄了起來,“好了,現在不是理你了?你也是真傻,我一會不理你怕什麼的,我還能一輩子不理你?等我氣消了,寵你還來不及。”
說到寵這個字的時候,他是特意加重了語氣,我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頓時嚇得心一緊,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