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你沒事吧?”
對方先出聲,林靜好趕進從地上爬起來,連連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哈,沒多大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林靜好的錯覺,聽對方的聲音,有些耳熟。
不禁抬頭一看,還真的是個熟人。
“靜好!”對方也一下認出她來,熱情地打招呼。
“你怎麼會在這裏,托尼?”
有些意外在,林靜好還以為是他本人怎麼了,可是他明明看起來活蹦亂跳的。
“我啊,我在這裏專程等你的。”
“等我?”這下就更意外了,林靜好指了指自己,仿佛是要確定一般。
托尼滿心歡喜地點頭,對於林靜好的這一撞,一點不覺得冒失,反而覺得是命運的安排。
“托尼,我馬上要去花都了,真的非常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青睞,但我還是得對你說抱歉,我不會加入。”
以為托尼還是要來說服她關於上次那個資助性質的舞蹈機構的事情,林靜好當先開口回絕。
聞言,托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林靜好會這麼說,他一點不意外,隻不過他今天來,有別的目的。
“那件事啊,可以先放一放,我來,是給你送入場券的。”
說著,托尼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印刷十分精美的方形卡紙。
狐疑地接過,林靜好前後翻了翻,這張紙上所寫的全是英文字母,抬頭寫著什麼亞洲賽區總決賽字樣。
“這是……”
“這是之前你主動放棄的那場比賽的亞洲賽區總決賽,雖然很遺憾不能看到你複出,但是給我個麵子,作為表演嘉賓參與最後一天的表演賽總可以吧?”
托尼十分真誠地看著林靜好,看得她都不好意思拒絕。
見林靜好臉上有些猶豫,托尼趕緊趁熱打鐵:“我是看你已經畢業放長假才敢來打擾的,靜好,怎麼樣,就當做畢業旅行,費用我全包。”
其實,林靜好是有些心動的,光是表演賽三個字,就讓她蠢蠢欲動了。
然而,這件事情,她肯定不能單方麵做決定。
想了想,林靜好就對托尼說道:“給我幾天時間考慮吧。”
“行!隨時等你的電話!”
目送托尼走遠,林靜好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邀請函,地點是吉隆坡,時間是兩個禮拜後。
將邀請函收入囊中,林靜好是有在認真考慮這個邀請的。
如果說交換生是因為需要離開林牧,而讓她堅定否決的話,那這個邀請卻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仿佛就是對她之前人生遺憾的某種補償,林靜好差一點就當場答應。
走到病房門前,林靜好深吸一口氣,剛要開門,就聽到裏麵有對話的聲音。
眼睫猛地一顫,當下她沒有打招呼便直接開門進去。
心髒狂跳起來,用闖進門三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林靜好立在門口,抬頭,便對上一雙平靜的眸子。
時間頃刻凝固,林靜好大腦空白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
林牧醒了。
林牧醒了!
高興得說不出話,又有一種非常想哭的衝動。
林靜好矛盾著,直到林牧向她伸出手。
微微一怔,林靜好頓了頓,才匆匆走過去。
她眼裏隻有林牧一個人,甚至都忘了杜弦也在。
伸出手,破開的空氣似乎都有了可感的阻力。
林牧的手就停留在半空,每一寸的接近,都讓林靜好的心跳越發聒噪起來。
手指交叉的瞬間,仿佛閃過某種光,直至握住,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溫度,林靜好頃刻紅了眼眶。
誰都沒有說話,此刻的言語是多餘的。
杜弦看著眼前十指相扣的兩人,心生感慨,如果以後能一直這麼下去,不折騰,就好了。
“什麼時候醒的?”
心情平複後,林靜好拉了一張椅子坐到林牧身邊。
她像是在問林牧,也像是在問杜弦。
接話的是杜弦,他訕訕搔了搔臉,表情微妙地躲閃了一下視線:“剛醒剛醒,一激動就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林靜好無奈地歎口氣,其實也不能怪杜弦,這種事情,沒什麼好埋怨的。
林牧能醒來,就是一件幸事。
看著熟悉的眼神,林靜好此刻全身放鬆,一直以來神經緊繃得分分鍾能崩斷的那種感覺逐漸消弭。
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林靜好此時隻想握住林牧的手,好好睡一覺。
事實上,他們也一直牽著手。
林牧其實渾身都很乏力,但是意識清楚。
他一直看著林靜好,末了,對她說了一句:“祝賀你,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