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留下清淺兩個字,林牧轉身就朝階梯走去,仿佛他是來做客的一樣。
男子臉色十分不好看,他旁邊剛才在林牧的威壓下一絲不苟綁繩子的手下此時有些崩潰地在解纏得死緊的繩結。
皺眉看著林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男子臉上現出猶豫之色。
他沒有理會正纏作一團的手下們,沒催促他們趕緊去追林牧,而是在原地站了會兒。
而後,突然忍不住一般跑到欄杆邊上,衝著地下已經走出幾米遠的林牧喊了一句:“喂!林牧!”
男子聲音一起,林牧便停下了腳步,他抬頭回望,麵色平靜。
看到林牧如此淡定,男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咬咬牙對他說道:“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妨對你一說。我大哥已經去了東城,他是衝著你父親去的,也許你現在趕去還來得及。”
男子其實也不是做好心,隻是他這邊進展不佳,如果他大哥那邊一出馬就拿下的話,他未免很沒麵子。
林牧聞言表情就變了,這還是男子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明顯的表情變化。
林牧沒有回答,更不需要道謝,轉身便往外疾走。
門拉開,再次關上的時候傳來幾聲沉悶的槍響。
男子撫了撫自己被掐得還餘有痛感的脖頸若有所思,雖然他提醒了林牧,但多半已經來不及,他那位大哥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林牧一出石板門,外麵那些等著的人立刻警惕起來,他們紛紛舉槍對著林牧。
卻在這時,他們的後院起火了。
接連幾聲槍響過後,幾個人在林牧麵前紛紛倒地。
他倒是不驚訝,直接從滿地哀嚎中穿過,有還想朝他開槍的人,立馬被黑暗中的人再補了一槍。
“挺及時。”
難得被肯定了一次,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杜弦笑得一臉燦爛:“是不是很感動,以後就叫我及時雨吧,我不嫌棄做大家的頭。”
“讓你做頭,我們就還得在迷宮裏繞!”覃悅沒好氣地瞪了杜弦一眼,虧得遇到了林靜好,要不還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林牧!”
杜弦和覃悅懟著的時候,林靜好一陣風一般直接從他們身邊衝過,上前一把緊緊抱住林牧。
剛才槍響的時候,她害怕極了。
可能因為她之前中過彈,那種恐懼深埋在心底。
當看到那麼多槍對著林牧時,她腦海一直浮現夢中鮮血淋漓的那個畫麵。等槍聲響過後,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才緩過神來。
雖然嘴上說著已經和林牧分手,兩人再也沒有關係,但是踩在生死一線上的時候,林靜好沒有辦法再壓製內心井噴式的感情。
是林牧啊,因為是林牧,不是別人,就是他,隻有他才能如此牽動他的心弦。
林靜好的投懷送抱讓林牧有些受寵若驚,但他很快收緊雙臂,林靜好沒事,今晚所冒的險便是值得的。
從她被綁架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此時天色微亮,仿佛是在預兆一個新的開始一般。
林靜好將臉深埋在林牧懷裏,早已無聲落淚,肩膀微微顫抖著。
林牧自然能感受得到,他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他以為林靜好是嚇壞了,也沒想到她會回來,還跟杜弦他們在一起。
不過還好她碰上了杜弦,否則那個男人萬一惱羞成怒食言,那就很難辦了。
“靜好,我們複合吧。”
聞言,林靜好猛地睜大眼睛,她當時說要和林牧分手,是因為酒後情緒太激動,也是因為內心太過糾結所致。其實她就是在等林牧這句話,好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現在林牧真的如她所期盼的那樣說出來,林靜好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來。
林牧將她的頭抬起來,看著淚眼婆娑的林靜好,也不介意在場還有很多人看著,直接落下一吻,將林靜好的哭聲吞入口中。
“哎喲我去,千辛萬苦來救人,還要被無情地喂狗糧,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杜弦嘴上是在抱怨,但看著擁吻中的兩人,眼裏滿是欣慰。天知道他為什麼會有一種嫁女兒的心情。
林牧沒有說他在裏麵的具體情況,也沒有說是怎麼出來的,他隻是讓杜弦去查男子的身份。
當看到覃悅的時候,林牧的臉重新爬上陰霾。
他問覃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覃悅被問得莫名其妙,難不成她還不應該來。
林牧沒多說,先回了安全屋。
至於為什麼沒有直接回東城,是因為林牧必須做一個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