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甚至天帝與佛主都以為天道是某種看不見摸不到的存在,卻不知道,原來天道也是有著形體的。
化身為一個英俊男子的天道,有著不遜色與任何人的外貌,英俊、年輕,且富有朝氣。那是一個怎麼都挑不出錯來的身體,唯獨就是……周身的氣度讓人難以言喻。
沒有人們以為的正氣凜然,更沒有所謂的剛正不阿,出現在兩人視線中的天道還有著絲絲邪氣在浮現。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甚至還能夠發現天道竟然跟遮天長得有些相似,隻是那全然不同的氣質讓人聯想不到這裏去。
“你來了……”
遮天語氣中全是篤定,顯然已經料到現在的這種情況,他籌謀了那麼久,不惜將天上神佛所有人的情都抽出來,創造出一個念空來,然後又培養了那麼多年,之後才來殺自己,這一係列的操作下來,終於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天道又怎麼會甘心缺席呢?
“看來你一點兒也不意外,嘖嘖,都不好玩了。”
這世界上怕是再也沒有誰能把殺一個人說的這樣輕鬆了,念空聽見心裏又是一怔,還沒有弄清楚為什麼忽然多出來一個人卻又被遮天的下一句話給震驚到了,隻因他喚了這人的名字,他說……
“天道……”
“嘖!聽見我的名字從你口中念出來都覺得不好聽了!”
“我們相安無事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這個世界上遊蕩,從來沒有跟天道碰過,怎麼就不能夠放下一切呢?就當他不存在不好嗎?這樣他們就可以安然的存在著了。
聽遮天這樣一說,原本懶散邪氣的人,瞬間氣勢一變變得淩厲肅殺起來,那雙狹長的眼睛冷冷盯著遮天,眼中的寒光幾乎要實質成鋒利的刀劍射出來,將被鎖定的人物給紮成了篩子不可。
“相安無事?我劃分了天跟地,辨別了黑與白,你又是什麼?不為天也不成地,不做黑也不做白!竟然如此違背與我的意誌。現在又來跟我說相安無事?我叫天道,你卻叫遮天!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麼相安無事?!”
那四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一字一字……念空覺得自己幾乎能夠聽見牙齒摩擦的聲音,隻讓人覺得想要冷顫。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句對話,可是至少現在念空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原來這忽然冒出來的人竟然是那神秘的天道!
可是天道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為什麼遮天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之前發生的一切他卻是都忘記了……
看著天道那執著的樣子,遮天無聲歎息。
這麼些年了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天道是個什麼性子呢?看著公允,其實最善變……可是不試試他就是不死心……
“你難道不知道你我的名字都不是自己取來的嗎?”所有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呢?
“那又怎麼樣?”就算是名字不是自己取的,可是他還是不甘心。
從知道遮天的存在,天道就十分不喜。
世界已經有了一個自己了,可是為什麼還要多出來一個遮天來?
明明是先有了自己的,但是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對遮天動手腳,那說明什麼?說明遮天是比自己更先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可是怎麼可以呢?有了一個為什麼還要有另外一個?而且一個叫遮天,一個叫天道……
看著越大顯得執拗的天道,遮天垂眸歎息。
“罷了,帶你看看也好。”
音落幾人身邊的景色就全都變了一個模樣,那是以前漆黑的地方,看不見半點光明,裏麵充斥著雜亂的氣息,偏偏幾個人又能各自看見對方的模樣。
看見這裏的第一時間,念空就微微睜大了眼睛,這裏有些眼熟。
不同於念空的震驚,天道卻是呼吸一滯,渾身都繃緊了,袖下的手攥的死緊。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天道眯著眼睛,眼裏射著危險光芒,如果可以,念空毫不懷疑天道會直接掐死遮天,可是他卻隻是氣勢凜然一些沒有動手的打算。
念空不知道的是天道曾經無數次打算對遮天動手,可是次次都無疾而終,甚至,還會傷到自己,於是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便有了現在這一幕。不論他多麼想要弄死遮天這個礙眼的家夥,可是卻也不會自己動手了。
看著天道那樣子,遮天又怎麼會不知道天道的想法呢?
從開始有意識他就知道天道不喜歡他,左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唉!……你真的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什麼感覺?”天道忽然就覺得,可能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但是現在走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他想要離開,根本就用不上法力。
“難道沒有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嗎?”
遮天說完,天道怒極反笑,冷笑一聲,“當然熟悉!這可是你出生的地方!我看了你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這裏?隻是可惜,每一次想要殺死你都不能得手。”
“我當然知道你想殺我……”他隻是成型的時間晚了些,可是有意識的時間卻要比天道還早,但是天道卻出世的比他要早。“可是你知道為什麼你殺不了我嗎?隻能借助別人的手才行?”
“為什麼?”
“因為你我本就是一體啊……”
遮天話一出,除了他之外,念空跟天道全都驚住了。
雖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可是念空已經隱隱感受到了一些陰謀的味道,他知道天道容不下遮天,甚至對遮天帶著濃烈的敵意,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兩個人會是一體。
同樣震驚的天道隻覺得遮天是在為自己找個借口,一個脫身的借口。
天道嗤笑一聲,神情鄙夷,似乎遮天已經在向自己求饒,“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沒有人可逃出我的規則!”若不是遮天不咋他的規則之內,他也用不著費勁心思的去抹殺他。
遮天搖搖頭,“不,這不是求饒,隻是事實……”
說著他閉目凝神,嘴唇輕動似是念念有詞,漸漸的周邊竟然生出以圈兒金光,那金光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竟然直接將人包裹住除了耀眼的金色光芒就再也看不見了。
等到一切消失的時候,念空跟天道卻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另一個地方,像是金色的海洋麵上,低頭看去還能看見自己的倒影,可是那倒影卻沒有天道的……
“你又在搞什麼鬼?”
“別急,”遮天出現在兩人麵前,那雙眼睛柔柔的從念空身上略過,卻沒有過多停留,即便如此念空卻是呼吸一窒,那一刻覺得心跳都停止了,直到遮天的視線離開許久才覺得心跳又重新恢複了過來。“看看腳下,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天道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向腳下看去,可是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他腳下什麼都沒有,可是念空腳下分明是有影子的,不止自己沒有就連遮天腳下也沒有。
“你動了什麼手腳?”
他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這個地方是遮天搞出來的,如果有什麼問題,那一定是遮天的問題!
天道想的理所應當,遮天笑笑,看著天道的眼神無比溫柔,那樣子就像是在看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天道心裏忽然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可是怎麼可能呢?
他跟遮天?……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沒有!”
天道快而急的反駁道,他的回答沒能讓遮天相信,反而用更加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叛逆的自己……那麼寵溺跟無奈。
“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
可是怎麼可能呢?
這一下就連念空都愣住了。
他雖然不記得太多,但是從兩人最初的相遇,到後來遮天帶著自己走南闖北,兩人一起度過那麼久,雖然一開始遮天很討厭天道,但是現在卻看不出厭惡反而帶著一股莫名的包容跟寵溺很奇怪,但是說兩人本身就是同一個人的話,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