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20號越來越近,江彥卻開始了夜不歸宿的日子。
連著三晚了,每天都是淩晨三四點回來。
“來來來,喝喝喝。”
眾人叫囂的聲音裏,林然踢了踢江彥的小腿,“發什麼楞呢。”
江彥一腳踢回去,“煩著呢。”
“不是都到手了嗎?報紙上都刊登著你們倆的照片。”林然瞥他一眼,有些不解。
江彥閉眼,斑斑駁駁的燈光灑在臉上,像極了黑夜的天使,薄唇開開合合,“網上,那些關於她的新聞,全部給我刪了,告訴那些媒體內部,再亂寫就讓他們失業!”
林然側目,奇怪的看他,“突然發這麼大火幹嘛?”
江彥鬱結了幾天的眉頭從未舒展過,被他這麼一問,心中邪火燒的更旺,“現在,去,把那些寫過她新聞的網站、工作室全敲詐一番,尤其是那個孫明,敲出來的錢捐了,一分不能留。”
本來聽著前麵,林然還挺興奮的,直到江彥說出最後一句,又蔫了下來,費時費力最後還得賠錢。
得,他江少臉大,說什麼就得是什麼,不然分分鍾用語言扒掉你的外衣,把你最真實的想法顯露在世人麵前。
那樣還不跟個猴子似得。
這樣一比,他寧願賠點錢。
如此想著,林然又踢了踢他的小腿,“怒發衝冠為紅顏啊。”
江彥往旁邊挪了挪,“滾。”
林然,“你把兄弟幾個拉出來操練了好幾夜,還他媽心煩。那他們幾個不是更煩,有老婆不能抱,出來陪你喝酒,喝完回去還得挨罵,你說心塞不心塞,那簡直塞的哭不出來啊。”
江彥身形頓了一下。
林然立馬一臉興奮,毫不保留力氣的拍了拍自己大腿,“哇江彥不是吧,你不會還沒追到手吧?”
“你他媽閉嘴吧,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事情辦不妥別來見我。”江彥煩躁的站起身,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銀狐在路上劃出一道月白色的流光,像把刀一樣,把夜色砍為兩部分,一部分漆黑斑駁,樹枝在空中影影綽綽的張牙舞爪,一部分萬家燈火,時而傳出幾句爭吵謾罵的聲音。
江彥把車停在路邊,抬頭涼涼的目光投向4樓。
這是一片房子隻有6層高的小區,也是簡微微的家。
早已夜深,6層樓沒有一家是開著燈的。
江彥放下椅背,半躺下去,一雙眼睛在漆黑的車廂裏發亮。
2樓的住戶開了燈,三分鍾後又關了。
6樓的住戶也開了燈,但估計是大號吧,半小時後才關。
江彥推動車門,帶著一身酒氣從車廂裏出來,一路往上步伐慵懶。
霖市警察局給換的新鎖看起來很高級,但實際也很雞肋,江彥進屋換了鞋後看到簡微微坐在沙發上,隻穿著睡衣。
抿唇把外套搭在她身上後,江彥才開口,“這麼晚還不睡?”
他語氣平淡的仿佛在問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煙酒交雜後的臭味絲絲的鑽進鼻腔,簡微微皺了眉,“你,又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