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龍的身體在顫抖。
沒錯,法夫納,龍種之中最高位的邪龍。生前殺死過許多勇者,即使是珀爾修斯和貞德這樣的有名的英雄都感到棘手的可怕怪物,它在畏懼。
就像瑪麗麵對桑鬆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顫抖,法夫納可以不把任何英雄放在眼裏,唯獨不敢無視眼前的男人。
因為這是它臨死之前最後看見的人類,曾經殺死它的勇者。
爪、牙、衝撞、龍息,自己用上了一切的手段都沒能將這個男人擊倒,最後反被他用那把大劍殺死,用龍血沐浴身體,成就不死身英雄的威名。
那個形象,那個姿態,法夫納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宣告蒼,吾之真名為齊格飛,曾一度擊潰汝之人!”
尼德蘭的遍曆騎士,被《尼伯龍根之歌》所歌頌的大英雄,亦是北歐眾英雄的最強之一。
唯有他才能打倒不可一世的邪龍,唯有他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法夫納話。
半空中的劍光逐漸消散,幻想大劍上的黃昏之光卻並未消去,反而愈加盈滿,隨著勇者架勢的變換指向法夫納的頭顱。
“怎麼了?以前的你可沒有這麼安靜,你不是最喜歡對著人類齜牙咧嘴的嗎?是因為那個肉瘤的影響?”
齊格飛的目光劃過法夫納的後背,其中一隻翅膀的根部有一段明顯異常的腫脹,腫脹的表麵隱約能看到一段段肉芽,可能是因為先前劍光的攻擊,還在不斷滲著汁液。
“那我就替你切了它!”
劍光搖曳,劍氣奔湧,雖然不是寶具的解放,依舊可怕。
不過這一次,法夫納沒有坐以待斃,後足發力,人立而起,躲開了齊格飛的斬擊。
一擊不中,齊格飛並不氣餒,腳步踏前,劍氣順勢展開。
“不讓我切嗎?真是難看,你現在的樣子越來越令人作嘔了!”
“吼!”
接二連三的挑釁終於激起了法夫納的怒火。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本就暴躁的龍類。再者,齊格飛並不比它強多少,要知道生前的齊格飛也是苦戰多日,這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胸腔膨脹,深呼吸,招牌式的龍炎噴射肆虐。
齊格飛早有預料,身體不僅不後退,反而不斷進逼。
看似魯莽不要命,其實比任何一種應對方式都安全。因為法夫納的體型比人類巨大很多,龍息從它的嘴巴裏噴出,自上而下斜著噴出,腹部前方的一塊正好是空隙,不僅可以躲避龍炎,還可以繼續攻擊。
當然,龍炎作為龍類最常用的攻擊方式,其利弊,優勢與弱點每條成熟的巨龍都很清楚,也早就設計好了後續的應對之策。
前爪下壓,用力量進行阻截和壓製,如果不行,還可以身體騰空,讓龍炎變得再無死角——飛行本就是巨龍的優勢,齊格飛生前也曾因為這樣的方式吃了不少苦頭。
然而這一次吃苦頭不是齊格飛,而是法夫納自己。
雙爪被躲過,這沒什麼,如果連這種攻擊都躲不過,齊格飛根本沒機會戰勝它。問題是隨後而來的振翅騰空,比它預想的要慢很多,慢到了被幻想大劍斬出一道傷口,才離開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