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後這個人沒有影子,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立刻就想到了不久前陳子文對我的話,他口罩女身體冰冷,就像是一個死人。
當時我很想退出紋身店,招呼外麵蹲點的便衣一起進來看看。
但我轉念一想,如果想進來搜查警方早就進來了。之所以一直隻是蹲點,一來是不能打草驚蛇,再者也許搜查手續什麼的可能還沒辦下來。
而如果按陳子文的,既然‘我’淩晨來過這裏,而且全身而退了,那我就不會在這裏出事。
於是我就冷靜了下來,然後我就壯著膽子,一步步朝那扇門走了過去。
我走的很慢,每邁出一步都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而越接近那扇門我越是感覺身體發涼。
但那躲在門後的人也不知道是沒發現我,還是有什麼原因不敢出來,它一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很快我就來到了門前,我試探著伸手推了推門。
令我有點頭皮發麻的是,這門很輕,而隨著我的輕輕推動,門底下那雙腳則跟著輕輕往後靠。
就好似這個貼著門躲著的人,沒有身體,身體輕得沒有一點重量似的。
我有點怕了,感覺這玩意有點邪門,可能真的不是人。
想到這,我下意識地想跑,但出於身體本能的,我還是猛地一把將門給狠狠推開了。
伴隨著砰的一聲響,這門被我推得撞到了牆上。
門都被貼在牆上了,依舊沒有人。
這下我就納悶了,於是我反過來拉開門,我向門後看了一眼。
地上有一雙大紅色的高跟皮鞋,卻沒有半個人影。
一開始我還有點驚恐,以為是遇到鬼了,但很快我就想通了,其實門後麵從來就沒有人,是有人故意放了一雙鞋子在下麵,而且隻露出個鞋尖在誤導我。
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有一點她明顯做到了,我真是被嚇得不輕。而且如果剛才房間裏有人,就憑這一個吸引我注意力的布局,她完全有時間趁著這會功夫離開。
正想著呢,我的鼻尖突然一涼,像是有什麼液體滴到了我的臉上。
有點腥臭,我的心瞬間就咯噔了一下,直覺告訴我可能是血。
我伸手摸了一把,然後湊到眼前一看,發現不完全是血,挺濃的,作為法醫,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是腦漿。
我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猛地抬頭看去。
這一看,我魂差點被嚇丟了。
我看到頭頂上半吊著一個女人,她的大半個身體像是被粘在了花板上,但她的腦袋卻耷拉了下來,借著幽暗的光線,我隻能看到那一頭蓬亂的長發,就像是一顆長滿了頭發的頭顱懸在我腦袋上似的。
這是一具女屍,我當時已經被嚇懵了,反而沒那麼怕了。
直覺告訴我這女人可能是口罩女,出於心中的好奇,我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了過去。
但就算是有了燈光,我還是看不到她的臉,幾乎被頭發擋去了大半。
而她的頭頂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挖了個洞,剛才滴在我臉上的粘稠物就是從這個洞裏掉下來的。
我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準備報警。
不過剛準備按號碼,令我驚恐的是,這女屍突然動了,我清晰地看到她的腦袋好像是晃了一下,而她粘在花板上的腿好像也扭了一下。
我的身體立刻就出於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而就在這時,這女屍也猛地從花板上落了下來。
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它直接砸在了地上,瞬間我就聞到了一股子腥臭。
直覺告訴我,這不應該是剛去世的屍體發出來的味道。
我下意識地湊近一看,我看到它此時是趴在地上的,後背以及腿上有黏黏的液體,顯然是被粘在花板上的,所以它剛才之所以動,不是靈異事件,而是粘性不夠,直接掉了下來。
出於法醫的本能,我就將它給翻了過來。
隻是看了一眼她的皮膚,我立刻就判斷出了這女人不是最近才死的了,粗略估計最少死了有半個月了,而且這女屍應該還被冷凍過,有點影響判斷它的死亡時間,其真實死亡時間應該更長。至於死亡原因,我也沒去脫她的衣服,暫時不好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