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升騰起這樣一個不管案件怎麼進展我都是凶手的念頭後,我整個人就有點恍惚,很無力,感覺自己無形中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錢誠洞察力很敏銳,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不抽煙卻給我遞來了一根煙,同時開口對我:“吳憂,你不要想太多。我既然給你看這些資料,就預料到你會有什麼想法,這也是我前幾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的原因。你也不要對自己產生什麼懷疑,隻能你目前是多方局勢的一個交集,似乎所有人都在針對你,不管是凶手還是被害人,他們都在接觸你,或調查或利用,這明你身上的秘密很重要。當然,從目前的係列案件來看,凶手和被害人已經不能單純的劃分了。凶手可能成為被害人,被害人也可能殺了凶手。”
錢誠的安慰讓我冷靜了些許,他的是對的,在我沒有完全記起以前的事情之前,我不能懷疑自己,那樣會自亂陣腳,目前我就是要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盡可能的引出這些變態分子,盡快的破案,查清自己身上的秘密。
不過話又回來,就算目前相信自己,我內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擔憂的,於是我就開口問錢誠:“錢誠,如果,我如果啊,如果到最後真相大白,發現我真的是其中一方的凶手,而到最後我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我會被認定為凶手嘛,會不會被槍斃?”
聽到我最後槍斃兩個字,錢誠忍不住笑了,但笑容過後他露出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凝重。
他想了下對我:“凶手肯定是要伏法的,不管他是誰都逃不掉。”
我的心咯噔一跳,但錢誠很快又補了一句:“但你情況很特殊,所以我不好下定論,隻要你幫助警方完全偵破係列大案,最後會有個法的。吳憂,你真的不用亂想了,你要知道從現在起你是我的隨隊顧問了。”
我點了點頭,往前走吧,確實不該想那麼多。
這時錢誠的電話響了,是警員打給他的,是口罩女已經做完手術了,目前很穩定,問錢誠要不要先去審問一下。
錢誠先不急,先晾一晾她,給她一些心理上的壓力,然後他再去問話。錢誠還特別強調一定要嚴格監護陳屍,不能讓任何可疑的人接觸他。
然後錢誠就帶我離開了家,他帶我去了警局,調了一些我的戶籍檔案,給我弄了一個警局的編外身份,叫什麼法醫學顧問。
也不知道怎麼的,當錢誠去調我的戶籍資料時,我出於身體本能的就很抗拒,我感覺腦子裏一直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在提醒自己,不能讓警方對我資料查的太深,不能讓他們去我老家。
然後我就想到了我的父親,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按理我和我爸關係應該非常好,但也不知怎得,此時我腦中的記憶有點模糊,我腦子裏有很強烈的意識在提醒自己,不要回去見自己父親,不要和家人接觸。
然後我就想到了自己得怪病輟學的事情,我發現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半點和家人聯係的念頭,一開始我本能的認為是因為害怕父親知道我的無能,但哪怕經曆了這麼多恐怖的事情,我依舊沒有聯係他的概念。
這不符合常理,按理發生這麼多事,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向家人尋求幫助。
這時錢誠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吳憂,你楞什麼神呢,快來簽字啊。”
我過去簽了字,然後下意識地就對錢誠:“錢誠,發生這麼多事對我來很難麵對,甚至可能改變我以後的人生。我吳憂不是一個多孝順的人,但我懇請你不要去打擾我的家庭,他們是無辜的,我想獨自麵對。”
我這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去對錢誠這些話,因為那個不要接觸家人的念頭一直在驅使著我,鬼使神差一般。
不過完我就後悔了,按理像我這種情況,警方應該早就調查過我的身份背景了,我越這樣,錢誠可能越會覺得不對勁。
果然,錢誠很快就對我道:“吳憂,實話,我們已經對你家人調查過了。不過你放心,我們都是暗中調查的,你隻有父親一個親人,他現在在廣東打工,我們沒去打擾他。你也不用擔心凶手會加害你的父親啥的,他是完全遊離於案件之外的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