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靈的短信,我徹底驚了,不上是驚恐還是驚慌,就是一種出於本能的反應。
感覺這個白靈一定非常了解我,他看著我的舉動就能猜出我在想什麼,甚至他可能比我還了解自己。
我尋思他此時可能就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隱於黑暗,密切地監視著我。
我沒敢回複他的信息,甚至一時間有點懊惱,我不知道向這個變態尋求保護會不會招來新的殺機。
而就在這時,我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之前我與錢誠一起分析推理案情時,好幾次我提到白靈,錢誠都會看似不經意的略過,而我提其他人物關係時,他則會幫我一起梳理。
再聯想到第一次在404白靈給我們發短信時,錢誠那不正常的憤怒。
隱隱間我總感覺錢誠可能知道一些白靈的事情,就算不知道也一定聽過,他似乎在刻意讓我回避白靈。
我肯定是相信錢誠的,所以我猜測這個白靈一定是個至邪至惡之人,也許他在警局裏有犯罪記錄,這是一個連警方都不願接觸的瘋子。
我打了個哆嗦,忙將手機揣進了褲兜,然後騎上單車就往南郊墳場趕去。
我是夜裏十一點四十左右到的墳場,這片墳場不大,也就幾畝地,一麵環水,一處背靠一片樹林。我上一次和錢誠來過一次,但由於那時來去匆匆也沒好好打探地形,這一次為了給自己盡可能的化解危機,所以我沒急著進去,特意遠遠的打探了一番,判斷哪條路是最佳的逃跑路線後,我才給陳子文發去了一條短信。
我問陳子文:我到附近了,你在哪呢?
陳子文很快回我:我在溫雅的墳墓這呢,你來這找我。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跳,尋思這陳子文真會選地方,居然選到溫雅的墳地見麵,怕不是有啥陰謀啊。
看著不遠處被大霧籠罩的墳地,我心裏有點發毛,甚至我當時產生了一個讓自己有點恐懼的念頭,這個陳子文會不會其實才是真正的凶手,他選擇在溫雅的墓前見麵,是要當著溫雅的‘麵’親自替她報仇?
但很快我就推翻了自己這個念頭,因為陳子文明顯是陳屍這個團體的,口罩女之前在醫院也讓我要相信陳子文。
於是我就快步走向了墓地,在來到墓地入口時,我突然發現腳底下有點不太對勁,感覺踩著的泥土有些鬆軟。
我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腳底下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是誰在墓地裏鋪了一層白色的粉末。
我下意識俯身查看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層很細的米粉狀粉末,我們有時候在現場勘驗痕跡時會灑一些。
但此時此景我總感覺怪怪的,這粉末出現在墳地,總感覺是驅邪的陰物。
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要去亂想,同時默念著錢誠的無神論金句,然後才邁著腳步準備深入墳地。
不過剛走了沒兩步,我就發現在這層白色米粉上已經有了一排腳印,而且從腳印痕跡來看,應該是剛有人才從上麵走過。
我尋思這腳印應該是陳子文留下來的,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我鬼使神差的就對著陳子文留下的這一排腳印,沿著他的痕跡一步步往裏走,我總感覺這樣才是安全的。
很快我沿著這腳印就走到了墳墓深處,不過在來到溫雅的墳頭幾米處前,我發現這腳印突然就消失了。
再看腳印前方,白色的粉末依舊有,特別是溫雅的墳墓四周,方圓幾米內都灑滿了這種米粉。
我頓覺後背發涼,這腳印怎麼突然就消失了?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沒了腳印?
不過很快我就想通了,應該是這人走到溫雅墳墓附近後,又折回到腳印消失的地方,然後倒退著走向溫雅的墳頭,從新用粉末將自己的腳印給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