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錢誠王同老婆是什麼工作,倒不是我懷疑她什麼,隻是這個斷肢出現得這麼突兀,讓我很難不去推測它背後的暗示。
錢誠還沒睡,他很快回我:我在醫院呢,她目前狀態還算穩定,她以前是地方派出所戶籍科的一個民警,現在在家休產假,女人愛美正常吧,現在這年代美妝應該不至於影響胎兒了,不過我會提醒她的。
王同老婆是戶籍科的,聽到這個消息,我腦袋不自覺的就一陣悶疼,我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家,還有父親。
感覺自己找到了關鍵所在,對方給我送來這隻斷臂,就是想讓我查到這個消息,甚至王同老婆還可能就是我老家戶籍科的幹事。
這看似不相幹的兩個人,無形間又多出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這就是凶手的本事,有時候看似隻是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背後卻有著自己更深層次的目的,推動著我或者警方往前走。
可是他為何要給我這樣的暗示?是想讓我回老家嗎,是不是我的身世還有什麼謎團?
我很難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因為我都不確定這斷肢是凶手送來的,還是其他人?
但不管是凶手還是其他人,我覺得我都得抽時間回一趟老家了,感覺自己關於老家和父親的記憶有點模糊,也許去了那裏,我能想起些什麼。
腦子裏剛升騰起這個念頭,我的大腦就跟有萬千隻螞蟻在啃食腦漿一般,感覺整個人都快炸了。
我尋思還是緩一緩吧,等狀態調整好一些再回去,目前我還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注意力,可別到時候真的整成人格分裂啥的,我甚至想偷偷去找陸宇醫生谘詢一下,看要不要吃點藥,因為一想到之前那個出租車司機我看著像個變態,我就有點後怕。
這時錢誠又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警方真的已經不對你進行人身保護了,你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或者有什麼發現,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一定要找我,我會盡可能的協助你。
我明白錢誠的意思,他是希望我繼續去追尋真相的,而且就像這次一樣,我有什麼想要問的,他會告訴我。
然後我就想到了符組長之前和我的那個通話,感覺他也是這個意思,他們讓我靠自己的思路去追查身上的秘密,去和凶手博弈,而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以找警方協助。
突然覺得自己居然有了讓警方協助調查的能力,想到這我就不像之前那麼壓抑了,覺得這種感覺還蠻好的,搞得自己跟個私人偵探似的。
一時間自己的底氣足了很多,也更加堅定了我繼續追查下去的信心。
我看了下時間,當時剛過淩晨,而我也一點困意沒有,於是我決定先去之前陳屍給我的那個地址看看,看能不能真的找到老A啥的。
我將組合屍體的照片和王同的斷肢放到了一起,將它放到了區門口,然後才告訴錢誠,讓他來把東西拿走。
我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覺得王同挺可憐的,至少給他留個全屍吧。
再者,雖然我真的是靠自己去追查,但不可能真的脫離警方,要不然身邊這麼多屍體斷肢啥的,我自己也沒法處理,不定警方還能通過這些東西找到新的線索呢。
給身上裝了幾樣防身的東西,我就出門打車來到了橡樹灣區。
陳屍讓我去公寓樓701找老A,我沒有直接坐電梯上7樓,而是坐到了六樓,然後又爬了一層樓梯來到了七樓,我發現我一個人做事時,會比以前多出很多反偵察的細節,心思會更細膩,這些都是出於身體的本能。
戶型是一梯一戶,我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門口。
沒有直接敲門,我是先隔著貓眼一段距離,想往裏麵看看,我對貓眼是有研究的,隻要隔著點距離仔細看,是能夠模糊的看到一點屋子裏情況的,不能完全看清,但大概可以看到裏麵有沒有燈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