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白靈可能對錢誠下殺手,我心裏就慌了,不管怎麼,那是我最好的朋友。
雖然白靈不止一次保住了我的命,但我內心裏還是很抗拒他的。因為我知道他其實才是那個最大的變態,所以我不會和他成為夥伴,更不允許他害錢誠。
於是我立刻就開口:“你要是對錢誠下手,你會後悔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但錢誠是什麼身份,你應該比我清楚,你最好收斂一些,這世上有些東西是我們得罪不起,也沒必要去觸碰的,不管一個人站到了多高的位置,對有些事都要心存敬畏,而不是為所欲為。”
我這些話時,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關心錢誠的生死,而是拋出錢誠懸案組組長的身份。而我這也不是危言聳聽,像王同這種警員的死已經是大案了,如果錢誠被殺害,那絕對警界震怒。
從某種意義上來,我這是在幫白靈。一個人可以生於幽暗,但他眼裏不能隻有黑暗。
完,我還四處察探著,同時豎起了耳朵,我很想辨別出白靈的方位,看看他到底是誰。
但是白靈的聲音卻再也沒有傳來,似乎他已經離開了,或者他去謀殺錢誠了……
我愣在了原處,真不知道白靈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一個能讓一個個變態凶手聞風喪膽的人物,卻又為何屢次三番的救我?
我腦袋裏再次回想白靈離去前對我的最後一句話,他要讓老A留給我親自殺,沒有幾顆墊腳石,又怎能爬到樓頂?
剛才我由於光想著錢誠的安危,倒是沒仔細咀嚼這句話,現在好好想想,白靈應該有言外之意。
什麼叫登上樓頂?
突然,我腦子裏就升騰起那三個字:十重樓,十重樓……
白靈指的登上樓頂指的是這個十重樓嗎?十重樓到底代表著什麼?
這一刻我感覺頭皮像是被鋒利的刀在一層層割開,鑽心的痛楚讓我停止了繼續想下去。
我看了下四周,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個地窖。而我必須想辦法讓警方找到我,可別等他們離開了我還被關在這裏。
於是我背著椅子,弓著腰,像個駝背的老頭般一步步跳向了那扇被老A打開的暗門。
跳出去後,我發現那裏聯通著另外一個地下室,這個地下室有幾個階梯可以爬出去。
我已經沒有力氣靠自己爬上去了,而我看到了外麵的光亮,所以出口很近,於是我扯開嗓子就大喊了起來,喊著救命,喊著我在這裏。
果然警方很快就找到了我,是錢誠帶隊找到的我。
看到我時,錢誠一直緊繃著的臉立刻就放鬆了下來,而我懸著的心也落下了。
我沒死,他沒事。
錢誠示意跟來的警員去別的地方看看,盡量多搜集些線索,然後過來將我給鬆綁了。
鬆綁後,他立刻問我:“吳憂,到底怎麼回事?你那條短信我還以為凶手拿你手機發的,看來讓你單獨行動還是太危險了,過幾符組長會來,到時候我和他好好談談。破案固然重要,但不能建立在你送命的基礎上。”
我笑著對他:“你不是隻要能鏟除那個變態組織,你不惜死去嗎?”
錢誠:“那是我的命,不是你的命,你不是警察,沒這個責任。”
我沒和他糾纏這個話題,將我與鄧前約見,以及真假老A,還有親眼看到那個模仿我殺了鄧前的鴨舌帽男的事,大概和錢誠講了一遍。
但我隱瞞了白靈過來的事,我老A應該是聽到了警笛聲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