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歡迎你回來。
這聲音對我算不上陌生,因為不久前他和我通過電話,正是溫兆樓的聲音。
但我並沒有扭頭看他,一來是因為我還沒從老a被爆頭的血腥畫麵中緩過神來。再者,我已經清醒的意識到,我落入了溫兆樓的圈套之中。此時的我有些無力,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狀態來麵對這頭老狐狸。
我腦子轉的飛快,立刻就將一些細節連了起來。
是溫兆樓利用老a設局,將我引過來,且借我的手殺死了老a,坐實了我殺人的鐵證。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我家衛生間的字十之八九是老a留下的,就算不是老a,也是溫兆樓。
而剛才我收到的那段關於夢遊的我的監拍視頻,肯定是溫兆樓發給我的,他怕我離開,所以要讓我找到老a,其實溫兆樓一直在監控著我。
那麼問題來了,溫兆樓為何要對我設這樣一個局,他的目的是什麼?
思來想去,我覺得隻有一個解釋。經曆過這麼多複雜詭譎的案件,溫兆樓依舊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而現在他又被警方盯上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需要我幫他。
而隻有我坐實了殺人犯的罪名,我才能和他綁到一條船上。
想通了之後,我也漸漸緩過了神來。
雖與溫兆樓的第一回合較量我落了下風,但我並不是完敗,我還有反轉的餘地。
而我反轉的後招就是錢誠,我有點慶幸自己留了一手,提前和警方通報了這邊的情況。
最後就算是斷定老a因我而死,定個防衛過當或者過失殺人,罪不致死,甚至可能無罪,而且如果能抓住溫兆樓自然是大功一件,溫兆樓顯然是低估了我與警方的關係。
想到這,我就鎮定了下來,我緩緩起身,看向了身後。
隻見,實驗室門口站著一位中年男人,正是溫雅的父親溫兆樓。
關於溫兆樓,我隻見過他的照片和影像,這還是我記憶中第一次見他本人。
他看起來很儒雅,溫和中又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嚴。如果不是知道這麼多變態案件可能都和他有關,我真的很難將他和一個幕後bss級別人物聯係到一起。
他緩緩走向了我,嘴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不陰森不邪魅,反而很親和,果然真正的惡魔都披著使的皮,溫兆樓和之前接觸過的諸如陳屍、陳子文那些變態比起來,實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我沒動,淡定的站在原地等他,我不僅在等他,還在等警方,時間拖得越久,我反而越安全。
很快他就來到了我的身前,他朝我伸出了手,笑著:“吳先生,又見麵了。”
我很想和他握個手,和他來一句:“溫先生,別來無恙啊。”
但我忍住了,首先,不出意外的話,溫兆樓肯定在監拍,如果我假裝我的那一麵和他溝通,那一切就將呈現在視頻中,萬一再被他套話坐實我殺人的事,到時候就百口難辨了。
再者,我從吳富貴口中問出的關於‘溫兆樓’的身份,溫兆樓應該還不知情,他還不知道我曉得他是當年謀殺靈媒女的主謀,我暫時沒必要暴露,這也算是一個底牌,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唱什麼戲。
於是我點了根煙,對他:“你是?溫雅的父親?是你把我引到這裏的?”
他笑了笑,:“吳先生,我哪裏能引得了你,是你主動過來的。因為你要殺人滅口,知道你殺死我女兒秘密的活口,隻有他一個了,你要殺死他,必免夜長夢多。”
果然,一切都是溫兆樓算計好的。
我很生氣,但我讓自己隱忍了下來。
我對他:“溫兆樓,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的把戲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兜圈子了,吧,到底引我過來,還設這麼大一局,你有什麼目的?”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掏出手機,給我看了一段錄像。
這正是上次我家床底那張光盤上沒播放完的錄像,也就是溫雅具體被殺的錄像。
我心裏其實一直有個疑問,如果溫雅真的像她母親靈媒女那樣被殺死,她應該被燒死了才對,怎麼會出現被分解的屍體,還寄回了溫家,引得警方來追查。
於是我緊張的將視頻直接拉到了五人組出現在溫雅身邊的畫麵,屏氣凝神的看了起來。
我看到我們五個人手中都拿著凶器,將十字架上的溫雅圍了起來。
視頻中的‘我’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砍刀,‘我’確實是這五人團的領導,我了句動手吧,然後我直接揚起砍刀,毫不猶豫的就砍向了溫雅的脖子,不出意外的話溫雅的頭顱當場就要被砍下來,血濺五步。
然而意外卻突然出現了,後麵的視頻黑了,畫麵到這就停止了,剛好停在了砍刀快要來到溫雅的脖子前。